论儒学似乎不能只见论语孟子等,却不见易传啊,尤其是系辞提出了相当深妙的形而上学体系,也是后世宋明理学的主要理论依据,甚至汉传佛教中号称义理最为玄妙的华严宗,其说与易传也不无渊源。再者儒家学说创自孔子,其后数变,古代或重章句或重事功,宋儒明儒则偏重性理,在思辩方面取得了相当高的成就,似不宜只见先秦而不见宋明。就算是看似质朴的论语,也未必有那么简单,从字面上看确实只是道德格言或者不足为道德格言的一些感慨,但如果只站在局外人的角度评论字面的话,会忽略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据新儒家学者刘述先先生之说,论语是有“魔力”的,若能心无芥蒂诚心诵读的话,不知不觉中会接受一些心理暗示,使心中生起一种美妙的兼有和洽与喜悦的感觉,与之并起的则是巩固与升华这种体验的强烈追求。大学中所谓的正心,或即是此,当然之前有诚意的前提,之后也不是一味的升华精神(那就成YY了),而是由近及远,向外延展,故有修身,齐家等等,仍然回到了作用与事功的层面上,这大约便是论语的魅力所在了。反观泰西古书,柏拉图,奥古斯丁等家带给读者更多的主要还是精神上的快意,我天朝的庄子大约也是如此,这类快意更多是出于审美的需求,或者说就是一种文艺性的快意,所以需要一个华丽的形式,正因为如此,从功用性看,这类古书不能像论语那样反射回“家常日用”或“酬酢万变”的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