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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老C。为了跟其它论坛接轨,我统一用“守望古典”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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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上山砍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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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七:“有我之境”与“无我之境” 的闲扯
——听巴赫两个小提琴无伴奏版本
不知道是哪个哲学家说过,音乐这种艺术,要经过三次创作,第一次当然是作者本人;第二次,应该是演奏家;到了听众这里,已经是第三次了。这样说,其实是在抬举我们这些听众。不过,一百个观众,就有一百个哈姆雷特,对同一曲目同一版本如此,不同版本之间,味道差别就更大了。
最近,我因为热衷巴赫,加上一点贪心,也开始搜寻巴赫同一曲目的不同版本。格鲁米欧版的与西盖第版巴赫小提琴无伴奏,就这样被我引进来了。刚开始,我听的是格鲁米欧的版本,格鲁米欧演奏在技法上有什么特点,我不太知道。粗听之下,只觉得他的演奏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总之,是以流畅见长,姑且称之为小桥流水。西盖第的演奏则恰恰相反,风格古奥,速度时紧时疏,线条磷峋,孤独中掺着些许苍凉的味道,属于西风古道。这两者的演奏,对我这样的门外汉来说,难判高下。有一次,与阿龙聊起这两个版本,他最喜欢西盖第的版本,原因是西盖第的演绎最接近巴赫的本质,最忠实于原作。原来,其他人在演奏时,头脑里都想象着一个乐队在伴奏,唯有西盖第别具洞天,认为既然是无伴奏,就不该把它拉成协奏曲的样子,怪不得西盖第的演绎给我不够流畅之感,原因在此。
王维国在《人间词话》中有论:词有有我之境,有无我之境。格鲁米欧该的演绎属于有我之境,而西盖第则是无我之境,拉巴赫无伴奏的多数是有我之境,或多或少都加上了自己的主观因素,因此,西盖第也就弥足珍贵了。这样说,道理虽然不错,但我却仍然喜欢格鲁米欧版,至少目前是如此,以后就难说了。有段时间,我常把格鲁米欧的演奏当催眠曲,效果甚佳。好几个燥热之夜,躺在床上,听着听着,竟悄然入梦。有一次,换了西盖第,听着就觉得别扭,听了一小段,就开始替他着急,这一急,就把睡意赶跑了。
如果从诡辩的角度来看,真正的无我之境的音乐,只能存在于自然界。多年前,我曾到一个叫“黄石坑”的地方做客,朋友家居于山腰,门前有一小溪,溪上有一小桥。很简陋的那种,三个水泥墩,横上几根木头,钉着一些木板而已。从远处看,好一幅小桥流水的写意,当晚,我就这千古名句中酣睡了一宿。山乡旮旯,也没什么娱乐,八点多,就得上床。朋友家属于单门独户,近处没有其他农家,连犬吠也没有。虫鸣么,冬至已过,早已绝迹,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就是溪水声了。其实小溪在好几百米开外,白天说着闲话,不觉得它的存在,到了夜晚,则溪声叩窗,不绝于耳。那声音抑扬顿挫,叮叮咚咚的,很是悦耳。它们起转承合,自有其章法,又没有刻意表达的主题,这才是真正的天工妙曲,无我之境啊。那晚面对土墙徒壁,无所事事,此溪水声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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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好。
确实,巴赫再好,我们也不能没有其他音乐。我现在也把巴赫放下,在听其他音乐。
最近发现勃拉姆斯的钢琴三重奏、三部奏鸣曲都非常非常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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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谈音乐之一:
莫扎特也不想长大?
听音乐,尤其是古典音乐,有听“龄”一说,一般来说,听龄越长,水平越高,这是常理。掐指一算,我的“听龄”竟已达十五虚岁。按古人的说法,这是“舞勺”之年了,我不知道这“舞勺”什么意思,大概如老家方言:“有两把刷子”之意吧,表扬某人有点本事时,老家人常说:“某人做某事还真有两把刷子!”。
   “你的音乐欣赏水平一定有两把刷子了吧?”,有人这样问我。但不怕你笑话,要说音乐水平,我其实连一把“刷子”都没有,基本还处于“零”岁状态,或者,顶多一岁!这样说决不是谦虚。
   波兰作家显克维奇《音乐迷扬科》中有个小扬科,万物发出的声音入耳皆为音乐;为了偷一把小提琴而至送命;小杨科应该是我们这些乐迷的头子了。在现实生活中,肯为音乐赴死的超级FANS恐怕为数不多,但爱乐成瘾、成癖乃至成痴的应该不少。我对古典音乐的热爱,虽不及小杨科的万一,但也有点成“瘾”了。几乎每天晚上,我最少要听上一个小时,多的时候两三个小时。为了听好音乐,我省吃俭用置了两套音响,家里一套,宿舍一套,这还不够,另外还有两台CD随身听以备不时之需;古典CD碟也有百多张,基本涵盖了多数的音乐作品。音乐对我,不但是种享受,也如吃喝拉撒睡一样成了一种生理需求。无论阅读、写作、学习,我都会放上一张CD,让音乐在耳边闹上一闹。如果哪天缺了音乐,耳朵就会如鲁智深所云:淡出鸟来。
  前几天,突然在办公室听到电脑里播一首交响乐,这个叫阿霞的姑娘是个歌迷。播放的的这曲调很美妙,也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作品名。幸亏阿霞提醒,才知是莫扎特的交响曲第40号。原来,她听了SHE的《我不想长大》(由40号交响曲改编而成),觉得不错,就找了原曲来听,一不小心,一只脚就跨进了古典乐“门”。这首入门曲目,我1996年还在乡下工作时就听过的。当时少说也听了有十几遍,怎么就把它给忘了呢?看来,这“门”我是入了十五年了也没进去,还不如阿霞呢!
   一方面,这跟“细胞”有关,我的“那种”细胞少之又少,甚至没有。另一方面,跟我的态度也有关,多年来,我对古典音乐不甚恭敬,从没把它当作是一种“雅”兴,也很少跟人“雅”谈,更没有写过什么“雅”文。非但如此,我还相当“恶俗”,在我眼里,它只是一种娱乐。跟打麻将、看电视没什么区别。我平时听音乐的态度及其不端正,很少专注地听,总是要在听音乐时干点什么,要么读书,要么聊天,要么学习。并且姿态不雅,有时半躺半卧,有时甚至赤身裸体,反正怎么舒服怎么来。对于一般的乐理,我也没什么兴趣,什么主部主题、副部主题、呈示部等等,我一概不懂;至于一首乐曲是哪个指挥家指挥、哪个乐团演绎的、哪个年代的版本,我也不是很关心;我基本上像一头胃口很好的牛,很少挑食,有什么草吃什么草;协奏曲、交响乐、歌剧、室内乐,样样通吃;古典派、浪漫派、印象派,我一概不拒绝。不但如此,我还喜欢反刍式的听法,这也是“细胞”少所至,许多作品,如果不是一听再听,我是很难品出一点味道来的。对音乐如此的“大不敬”免不了遭到“报应”:一是导致“消化力”甚差,基本上是吃什么拉什么,难以理解音乐的内涵。二是水平低,不可能有自己的见解,要我谈某部作品的优劣得失,不管听得多么烂熟,也说不出个道。 “好听!”,或者,“不好听!”——这就是我评论一部作品的最高的标准。
   但这也有好处,那就是把音乐当“物质”,充分享受它带来的快感,而且不费脑子。对我这种既没品位又没时间的人来说,这是再合适不过了。因此,我可以自豪地说:我享受音乐十几年了。当然,与小杨科比,这种享受还远远不够。小说中说:“有一次,人家派他去干活,让他扬粪,风吹着木杈,他也认为是在奏乐”,试想,如果扬粪都能当音乐享用,又有什么不能呢?
   前个星期六回到家里,我女儿正和她的小表弟星星在客厅里玩耍,电脑里播放着SHE的《我不想长大》,小星星还不到两岁,听到歌声,嘴里含混不清地跟唱着:“我不想长大,我不想长大!”,一边唱还一边舞,陶醉之极,尽享40号交响曲带了的快感。有朝一日,如果他精通了音乐又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呢,他一定会很生气,甚至要骂一句:“SHE什么玩意,胆敢糟蹋莫扎特!”。那时的他,面对同样的40号交响曲,会因为拥有十几个版本而无所适从,会为某支乐团的演奏没达到听音要求而大为光火,会因为某个细节处理失准而大为扫兴,此时,烦恼大于快乐,音乐也就偏离了它的本原了。
   《五灯会元》里有个尽人皆知公案——唐代青原惟信禅师曾道:“老僧三十年前未参禅时,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及至后来亲见知识,有个入处,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而今得个休歇处,依前见山只是山,见水只是水”,其实听古典音乐何尝不是如此,当我们还处在童稚状态时,音乐只是音乐,不过一种让耳朵舒服的“色”而已。当我们有一定“水平”时,正是“亲见知识”的层次,音乐却不再是音乐了,它承载了太多之外的东西,什么文化啦、思想啦、流派啦,也就走向了“空”。当然,按《心经》所云,“空不异色”,最高层次还是要“得个休歇处”,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音乐还是音乐,并无别的挂碍。
   既然终点最后又要回到原点,作为一个庸众,我们不妨偷个懒,就地“休歇”,不要长大的好,尽享音乐带来的快感,这样,不也妙哉!何况,你看莫扎特的长相,一副典型的娃娃脸。再听听他的音乐,甜美而又纯净,一定是从孩童般纯净的心灵里流淌出来的。莫非,莫扎特也一直不想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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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谈音乐之三:在《四季》里“浇粪”
   写下这个题目时,我被自己吓了一跳,这会不会太……“那个”了一点?
   禅宗里有个 “干屎橛”的公案。文偃禅师对问法者,每每答以:“干屎橛”。他把清净的佛法同干屎橛拉扯到一起,旨在打破参问者对清静的执见,使之恍然开悟。我把维瓦尔第的《四季》与浇粪扯到一起,先给自己戴顶“高帽子”:主要是想东施效颦,向文偃禅师讨点禅法,破除大家对古典音乐高雅的“执见”。波兰作家显克维奇在《音乐迷扬科》里说:“让他扬粪,风吹着木杈,他也认为是在奏乐”。突然想起多年前我也曾经在维瓦尔第《四季》里给蔬菜浇粪,这感觉也是蛮受用的。不妨加点“味精”,给大家描述一番:
   夕阳西下,菜园里花鸟草虫均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远处青山四围,河水荡漾;近处一二农妇在锄草,身影婀娜;空气中飘荡着维瓦尔第的《四季》;我在其中奋力扬勺,浇粪。
   用文字一描,看来还真有点“味道”了。十年前,我身临其境的时候,还真没想到诸多“诗意”。现在回忆起来,却也相当“唯美”。没想到“浇粪”这等低俗的农事,配上维瓦尔第《四季》做背景音乐,谁敢说不雅呢,看来世上没有绝对的俗,也没有绝对的雅。
   1995年,我在内地一个偏远的小镇,做一份被工人老大哥们戏称为“鸡公”的工作。大家这样叫,主要是“机工”(机械工程师)与“鸡公”谐音。我所在的单位是个电力企业,也就是所谓的“电老虎”。当时,我们的家属大院距离镇上有两公里远,处于风景不错的云水河畔。那确实是个开门见山,出门见水的好地方。当时单位实力雄厚,围了几百亩的地作为家属区,但家属楼却不过十多栋。我居住的楼房一共六层,我家住在二楼,前面就是一块巨大的荒地,大概有几十亩之多。
   “我准备向李阿姨学习,挖一块地,种点蔬菜!”
   有一天,吃过晚饭,妻子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这样突发奇想。但我并没有把这当回事。你能开垦种菜?我还能女娲补天呢!妻子出身干部家庭,身材娇小,虽不能说养尊处优,但农活是绝对没有干过的,平时杀鸡都要委托楼下的李阿姨代劳。
   不知道从那天起,种菜的风潮开始在家属院里流行起来。始作俑者就是我楼下的李阿姨。这个从小在农村长大的女老师,下了班闲不住。刚搬来不久,就在门前荒地开垦出一块菜地,小白菜、萝卜、茄子样样碧绿可爱,微风一吹,小手一招,挠得一伙城里来的少妇“春心”荡漾。先是阿芳,这个腰细臀翘的“先锋派”下海,邻着李阿姨的菜地,也挖出一块巴掌大的土胚,歪歪扭扭地挤了两排小白菜,虽然黄蔫蔫的,有点营养不良,但这也成了她象征能干的美谈。接下来,是“钟大娘”,一个三十多岁仍风韵犹存的美女,开垦出一块巨大的“自留地”。如果按她的宏伟计划种满蔬菜,估计够一个排的士兵享用了。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有一天,赴墟回来,妻子菜篮子里果然多了一包种籽。然后,借了阿芳的锄头、钟大娘的镰铲,妻子每天下了班就“挖山不止”,快赶上愚公了。功夫不负有心人,不久我家的菜地终于成形,就在楼下三米开外,两垄土,三行芽,茄子,四季豆,苋菜等各种时蔬样样不缺。
   “快下来,该给菜地浇粪啦!”妻子在楼下喊。
   星期天下午,才从梦中醒来,我正躺在沙发上阅读,音响里正播放维瓦尔第的《四季》。妻子挑着一担粪水,踉踉跄跄地从楼下走过,小蛮腰一扭一扭的。“腰断喽,腰断喽”,老卢和几个同事故意站在阳台上吆喝。我有些过意不去,又有些不舍。不行,还是去吧。妻子喊第三次的时候,我便在“春天”中伸了个懒腰,把音量调到最大,然后跑下楼,接过妻子的担子,在“夏天”中迎着夕阳,和着欢快的节拍,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妻子在楼下开垦的处女地迈进。然后,在“秋天”中扬起了粪勺,在“冬天”开创了在《四季》里浇粪的伟大创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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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谈音乐之二:

落魄的竹笛
  上中学时,每晚9点多下自习,走到林业局家属大楼的楼下,就能听到一阵笛子声。几年来,他老是重复吹同一首曲子,很少更换,也很少中断,还特别准点,吹得我都替他发腻了。
  这个吹笛子的“怪人”就是老叼。
  老叼人很孤僻,三十了也没结婚,是县里著名的三大光棍之一。除了吹笛子,也是制作笛子的高手。据住老叼楼上,也是我的同学的阿泰说,老叼房间里,整整三面墙都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笛子,横的、竖的、粗的、细的,最粗的比我们的胳膊粗,最细的比小指还细。不过,阿泰素来爱吹牛,他的话打个5折也嫌不够。倒是叼母称:“笛子就是他的命,他的命就是笛子”应该有一定道理。
  我高三毕业那年,老叼出了一次绯闻:经人介绍,他跟一个姑娘恋上了“爱”,对方是个乡下人,眉眼倒也不丑。处了不到一个月,就结了婚,可结婚一个月,就离了。在1986年,这可是石破天惊的事儿。有一种传言说那女人妨碍了老叼玩笛子,所以被老叼毫不留情休掉了,当然,也有人说老叼那方面不行,总之,这段婚姻维持不久,从这事也能看出老叼对笛子的痴迷。
  对老叼一直只有耳闻,参加工作两年后,终于见到他本人。起因是县里搞汇报演出,临时组个职工业余乐队,我弹电吉他,吹长笛的,就是老叼。
  老叼中等个,瘦,秃顶。其实没有想象的那样难于接近,相反,人很随和,话不多。在乐队里,老叼才是真正的高手,笛子已经吹得炉火纯青,跟我们这帮于业余选手差了不知多少个台阶。尽管水平高,但老叼从不摆架子,演奏特别认真,往往一句插曲反复练习几十遍。跟他聊天,除了笛子还是笛子,听他的口气,好像不太把一些演奏家放在眼里的。
  汇报演出后好几年,就再没见过老叼了。
  有一天,我走在街上,背后有人叫我一声,回头一看,是老叼。他穿了身笔挺的西装,几年不见,变化不大。通过交谈,我才知道,他调到地区党校工作,于是邀他到我家小坐。谈着谈着,自然就说起笛子。
  “你还玩笛子吗?”,我问。
  “哦,不玩了,早就不玩了。”他说得很平静,倒是我觉得意外。
  “真的不玩了吗?”我追问。
  “哎哟,那玩意又不能当饭吃!”老叼的嗓门提高了两度。“嗨,那些竹子,送人的送人,烧的烧,留它们霸地方,又不值几个钱。我现在做古董生意,收古董,哎,你有没有什么好古董介绍,我给你回扣,回扣,真的”……
  “竹犹如此,人何以堪”,看来,老叼最知个中滋味。
  再说黄。
  黄是我过去的同事,一个仓库保管员。他眼睛高度近视,两个眼珠望过去总是空空洞洞的,让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时年不到三十,却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常年只穿件灰色的工作服。有一次,单位头头“刘老大”在大会拿他作反面教材。“黄那个木啊,屙屎都比人慢三拍”——这是刘老大的原话。从此,落下木讷的名声。
  黄还有一个包袱,是他爸留下的。据传,他爸是个老风流,有几个钱都花去“鑖铳”了(方言,嫖妓之意),更有甚者,老黄六十岁还在广东养了“口子”(二奶),老黄的“口子”比小黄还年轻,凡此种种传闻,真真假假,不得而知。
  因为这两大因素,就连扫地的阿兰也不太把他放在眼了。
  但有一个场合——文艺晚会,大家不得不想到黄。他人虽木讷,笛子却吹的一级棒。因此,对单位来说,黄的“剩余价值”就是吹笛子。只要有晚会,必定要抬出他来撑门面。说来也怪,如此木讷的一个人,只要笛子一粘手,从第一个音符开始,便活了起来。这时,他犹如神仙附身,每一个音符都被收拾得服服帖帖。
  黄笛子吹得好,主要得益于他读水电技校时下的苦功。那几年他痴迷笛子,曾打算报考地区文工团。整天逃课吹笛子,什么事都不干,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是:“拉屎的时候手里都拿着琴谱”。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了地区文艺学校二胡专业某老师,两人如鱼得水,常常一拉一和。几年技校读下来,专业知识几乎为零,笛子水平却大幅度提高。就在技校毕业那年,文工团衰败,他还没不死心,想考省团,最后,被老爸揪着耳朵回家顶替,没过几年就娶妻生子。
  平时,仓库人迹罕至,本该是吹笛练琴的好地方,可他哪怕在办公桌前枯坐一整年,也不愿再碰一下挂在身边的笛子,好象跟它有深仇大恨似的。
  问他为何,答曰:“吊,年轻时上了笛子的狗卵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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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谈音乐之四:闲读之妙
  读书有多种,古代为功名而读,叫“苦读”。苦读确实苦。什么“囊萤”啦、什么“凿壁”啦,这种创意只有古人才想得出。其实,穷到那种地步,除了读书考功名,再没有别的出路,读书只不过为了生计,当然难以体会读书的妙处。“苦读”中,又以“头悬梁,锥刺股”最为有名,如此折磨之下,读书不但趣味殆尽,简直是件毛骨悚然的事。汤显祖就在《牡丹亭》里借丫头春香之口讽刺过一把:“比似你悬了梁,损头发;刺了股,添疤痆。有甚光华!”,可见,对这等“苦读”,他也是暗地里生厌的。
  与苦读相反的,是闲读。闲读属于“浪漫主义”,与功名利禄无关。李渔说:“幻境之妙,十倍于真”,照我的幻想,最浪漫的“闲读”大概是这样的:
  书房必须在山坳里,要宽大,三墙书,一墙碟。此刻山头梨花开尽,如果窗外飘着春雨,最好。音乐当然不能少,要巴赫的双小协,海菲丝拉的,最妙。“安排肠断到黄昏,雨打梨花深闭门”,空气既清新,头脑也清醒,这如雪的梨花,不但养眼,也养心,那来的“断肠”?,此情此景,除了倚窗而读,我是想不出有什么更妙的事了。
    如此“麻醉”,当然遥不可及。我有一作家朋友,是个朴直的老头。居于乡野,有土房一栋,门前有院,后面靠山。左侧是书房,牛皮纸包着的书立满木架,一对沙发,扶手早已龇牙咧嘴,电脑也还是486的“老牛”。但他老人家每天“劈柴、喂鸡,思想上周游世界”,不再为生计烦恼,让我眼红不已。这样“奢侈”的读书,我恐怕等上十年八载,也未必能圆。
  关于闲读,尤其是夜间的闲读,古人还有些浪漫的想法。什么“微雨秋栽竹,孤灯夜读书”啦,什么“雪夜闭们读禁书啦”,这些意境虽好,却未必样样可取。比如,“未必花钱逾黑饭,依然有味是青灯”,周作人在《灯下读书论》中,对这样一种阅读的状态很考究了一翻,他的结论似乎很是赞赏。我对这种“一豆青灯”的夜读却不敢苟同。毕竟,灯光昏暗摇弋,把它拍成电影,做成为特写,很能上镜。如果你是那位读者,却一定苦不堪言。我这两天得了角膜炎,两个眼睛红肿如灯泡,对灯光的重要性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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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楼上诸君。
我现在倒不闲,可以说非常忙,不过,心态嘛,还是比较放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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