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才其实是清代知名好色之徒之最,一生笃嗜[临水登山,寻花问柳]。但其好色,颇有品味,尝曰寻花问柳,应在[寻问]二字上着意,因此[路柳墙花,随处皆是:正是任人攀折,不寻而问]就不足称为好色了。
色,其实不可不好;所以就算是[头上一把刀]也照好如故。
不文霑记起一个掌故,可以作[色不可以不好]的佐证。
此事见清人笔记,记湖州沈之任云南驿道,奉命劈凤凰山八十里。凤凰山当时是荒僻山野,汉唐以来,人迹不到。役夫自苦不堪言。一日,开山劈树之际,忽然有美女艳装奔出,役夫在山洞中工作,其中少壮派,血气方刚,多见树木少见女人者,当然是马上抛开工作不理,跑出山洞看女人狂吹口哨一番。年老辈或未老先衰辈或故作老成辈或故作荘重辈,作出不动心状,仍然留在山洞操作。
谁知忽然砰然有声,山洞崩塌,好色看女人者安然无恙,灵魂坐沙发椅,眼睛吃冰淇淋之余,性命安然无恙。但不动心不好色不举的有道之士,伤亡惨重,死难者数十人。
由此可见,我辈男人,又岂可不好色哉!
何况就算好色而死,也总比不好色而死,来得痛快,来得过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