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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日,阿耀来家里吃饭,珍前几个月就把他介绍给了家人,珍爸珍妈对珍的这个男友特别喜欢,每次他来都会做上一桌的菜,笑眯眯的看着我们几个年轻人在饭桌上狼吞虎咽,兴高采烈的聊天。阿耀和珍的感情很好,再加上珍爸珍妈很包容,让年轻人很容易亲近,所以每次大家聚在一起都很热闹。

今天阿耀显得特别高兴,刚坐下不久,就神采奕奕的说下周五晚上要请我们吃饭,然后再去唱歌。珍在一旁有点害羞的补充说:“阿耀升职了,想请大家去庆祝。” 我们一听都很高兴的恭喜他。珍爸也乐呵呵的说:“好啊,那今天要喝两杯庆祝一下。” 我问珍周五还有谁去,珍说还有阿耀在公司的几个同事和二三个好朋友。我一看这么多我不认识的人,就说:“我就不去了,你们好好庆祝吧。” 珍不答应,说:“去吧,人多才热闹。”  珍爸也说:“是啊,诺诺你很少出去玩,跟他们一起去吧,我们这两个老的就不去了。” 我听了抬眼看了一下正毅,想看他去不去。还没等正毅说话呢,珍就嚷嚷着说:“放心吧,护花使者也会去的。”


我吓得急忙瞪她,珍爸珍妈还在,她又开始胡说八道。珍爸倒是没什么反应,依旧笑着说:“哎,我们家正好三朵好,和三个护花使者。” 我们听了还诧异呢,他就指了指我和珍,说:“喏,这是两朵漂亮的小花。”然后用胳膊一碰旁边的珍妈,忍不住边笑边说:“还有这个,勉强可以称得上是残花。” 气得珍妈把他伸过去的胳膊往回打,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整个房间的气氛暖融融的,大家都很开心,我却在心里想,珍爸和珍妈是夫妻,珍和阿耀是情侣,把他们比成花和使者还算恰当,可是珍爸把我和正毅也加了进去,是什么意思呢。抬眼看看他,依然容光焕发的笑着,看不出有什么想法,也许是我多想了吧。


吃过午饭,我们一大堆人在客厅热热闹闹的聊着,然后陪着珍爸珍妈打起了麻将。广东麻将很好打,不像我们家那边规矩特别多,反正是牌顺了就可以赢牌。正毅是不打的,说是要上楼看些资料,只有我和阿耀陪着珍爸珍妈,珍就在阿耀旁边观战,还起哄说谁输了就请今天的晚饭。这个重色轻友的叛徒,以前没男友的时候,可都是坐在我身边帮忙的,现在却留下我孤军奋战。我们是以扑克牌做赌注的,输了就要出几张扑克牌,我的水平是比较差的,牌是越打越少,我心想得了,今天的晚餐应该是归我管了。等到正毅看完资料从楼上下来,我只剩下两张牌了。

珍看她哥下来了,迫不及待的报告说:“诺诺输了”。然后美滋滋的加上一句:“今天谁输谁请晚饭噢。”


要不是桌子底下脚太多,我真想踢她两下。正毅走到我身边,眼皮眨都不眨一下,淡淡的说:“意料之中。” 说完拿把椅子在我身旁坐了下来。

我这个气啊,平时损我两句我也忍了,今天好歹阿耀在呢,这兄妹两个怎么都这副德性啊。我斜着眼睛看着正毅,他以一张似笑非笑的酷脸来回应我。气归气,牌还是要照打的。其实我的牌很容易理顺,但经常不知道要打哪个留哪个才容易赢牌,有时我想打的牌,正毅偏要留下来,有时舍不得打的,他又“啪啪”的往外扔,意见一旦出现分歧,两个人就开始大眼瞪小眼,结果却都是要听他的。不过倒是赢了两局,扑克牌也比刚才多了几张。

正在我倍感欣慰的时候,正毅的手机响了,他把手机接起来放在右耳听,旁边就是我的左耳,我隐约听到对方好像是个女的。刚讲了两句,他就拿着手机走到沙发那边聊了起来,看样子,他们还很熟。我心里想会是谁呢,平时好像很少看到他接这样的电话啊。我心里嘀咕着,脑袋开始分神了,本来很容易赢的一副牌,也被我打得七零八落的。他就这么不停的和人家聊着,足足有半个多小时。我就在牌桌前一边打牌,一边出耳朵听着,他们聊得挺开心,但我觉得也没说几句有用的话。就这样讲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好不容易赢回来的牌不仅都还给人家了,而且已开始“赊牌”过日子了。


正毅讲完电话看见我的惨样,好气又好笑的说:“也行,没本事赢牌,输牌的本事倒是无人能及,也算厉害了。” 在椅子上坐下来后,又接着指手划脚起来。

无奈输得太惨,赢了几把之后,牌也没多几张。打到差不多六点多的时候,刚刚有些起色了,珍就说肚子饿,要去吃饭。我们一看时候也不早了,收起麻将都各自回房换衣服去了。

珍在楼上边换衣服边说:“诺诺,等下吃完饭,我们去看电影吧。”

听她这么一说,我想起我已经有好久没看过电影了,最后一次还是和朋在老家看的,那次看到动情处,我还掉了眼泪,朋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巾要给我擦眼泪,我不肯,他嘀嘀咕咕的说:“这是干净的,是我特意带的。” 我说:“骗人,你怎么知道我会流泪。”他说:“你在家看个电视都要哭半天,我带张纸以防万一啊。”

那时候多好啊,无忧无虑的,哪怕是哭那也是快乐的眼泪,这一切都越来越远了,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和朋重温这种美好。


珍看我发着呆没有答话,斜着眼说:“又在想以前的事了吧。”  我一愣,心想这小丫头越来越厉害了,什么都瞒不过她,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她这么古灵精怪呢。

她不屑的摇摇头,说:“难道只有和朋才有甜美的记忆吗,我看你是越得不到的越觉得好。要是你以后真的回了老家,说不定还会觉得和我哥在一起的时候更甜蜜呢。”

我知道她到现在还在极力的说服着我,也不去想她说的话是不是有道理,既然决心已下,拖泥带水只会更难过。

换好衣服,我们下了楼和大家一起去了酒楼,我们四个小的开一辆车先到的,找了个包房坐下后,珍打电话告诉珍爸珍妈包房的名字,过不一会儿,他们也到了。

菜是正毅点的,因为是粤菜馆,基本上都是广东菜,点得差不多的时候,他抬头问服务员:“有没有烤羊肉之类的?” 服务员忙说:“有烤羊排。” 珍妈在旁边说:“好热气的噢。” 正毅“嗯”了一下说:“没关系,少吃一点不怕的。” 珍听了接口说:“是啊,诺诺爱吃,她不怕热气。”

她说得好像这羊排就为我一个人点的一样,不过我也懒得瞪她了,就算我把眼睛瞪出来,她也不会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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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比刚才还要坚定,语气也有些不容置疑的说:“诺诺,现在不要去想他从小和你一起长大,也不要去想他有妻子和孩子,你只要想,现在的朋还是不是和你以前爱的那个朋一样,如果不一样了,你有没有把握继续爱他。如果你们在一起以后,他的妻子和孩子会给你们的生活带来很多打扰和麻烦,你是不是能接受。”

听着他的问题,我一时无法回答,他说的没错,朋在我心中一直是从小到大的那个朋,我从来没想过他会变成别的样子,现在正毅问起,我根本想像不出那会是个什么情景。只能傻傻的愣在那里。



正毅看着我的表情,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微微缓和了一下语气,说:“诺诺,如果两年的时间到了,朋真的变回了单身,你会毫不犹豫的就嫁给他吗?”

我又愣住了,我一直坚定不移的等着朋,想着两年的期限一到,我就会回家去,以后就可以和朋在一起了,我的脑海里不停着重复着我和朋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还有就是我要多多挣钱,包括以后回到家里也是,这样好给宝宝看病,好对露补偿得多一些。现在正毅问起,我突然觉得我还从没想过回去后是不是马上嫁给朋,或是计划着在什么时候和朋结婚。我看着正毅,困惑的眨了两下眼睛,不知道怎么回答。

正毅的叹气声更大了,他看了看我,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我不知道他这样是什么意思,但一连两个问题没有回答上来,我觉得有些缺少底气,好像这样就会显得我等待的决心不够坚决。


我试图证明自己等待下去的勇气,不想让正毅觉得我是那么没有把握,没有信心。同时也想证明朋是值得我等待的,他并不像正毅所说的那样已经改变,他对我的感情是不会轻易减少的。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重新充满精神,对着正毅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是心甘情愿的等朋的,人总是会变化的,即使朋一开始就和我在一起,他也会有所改变啊,我并不担心这些。至于露和宝宝,对我来说也不是麻烦,我会真心的疼爱宝宝,也会让朋经常的去看他,这些我都有心理准备,而且露是自愿退出的,所以以后也不会有什么麻烦了。就算有,我想朋也会和我一起去解决的。所以,我并不担心什么。只是。。。”
我放慢了语速,有点犹豫。
正毅问:“只是什么。”
我看看他,只好接着说道:“只是,我觉得很对不起你,其实,你什么都好,是我自己配不上你而已,你不要生我的气,我是因为心里已经有朋了,所以没办法。而且我也知道自己并不怎么样,不值得你喜欢。。。”

我还准备喃喃的说下去,正毅却无力的叫了声“诺诺”打断了我的话,我看着他,他用低低的声音说道:“诺诺,在你的心中,朋是不是要比我重要得多?”


我怔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态度坚持的说:“诺诺,我要听你的真心话,如果你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那现在就想,想好了告诉我。”

我听了他的话,真的认真想了起来。朋是在我生活中出现了二十几年的人,几乎就像家中的亲人一样了。可是,他现在却离我那么遥远,每次想起他时都让我有些失落和难过,我除了渴望能快点和他在一起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但是我依然愿意为他付出、为他等待。

正毅是最近几年里除了珍以外,我最亲的朋友了,虽然我和他没有像和朋那么长时间的接触,但几乎也算是朝夕相处了。每次想起他,我都会会心一笑,因为我会想起我们斗嘴的时候,会想起他板着臭脸时的样子,也会想起他对我的帮助和关心,每每想到这些,我都会觉得亲切和快乐。如果在以前我会毫不犹豫的认为朋理所当然要比正毅重要得多,但是现在,我却犹豫了,我知道如果我选择和朋在一起,就应该认为朋更重要些,但是我却没办法把这样的话说出口,因为我不忍心,也不愿意这样说,而且我真的比较不出来谁更重要一些。


我无助的看着正毅,希望他不要再继续问下去了。他却突然间有了些神采,有些急促的说道:“不要紧,诺诺,就把你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如果真的觉得我没那么重要也直说出来。”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不知道,我比较不出来。朋在我的生活中占的份量比较多,他在我的心里一直很重要,可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们认识也有几年了,我觉得你也很重要。”我努力的解释着心中的感受,但说来说去也没办法表达出我的真实意愿,最后只好嗑嗑巴巴的说:“反正你们都很重要,但却是不同的,我也说不清楚,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正毅听后,表情稍平静了一些,但是他那一惯充满自信的脸上还是显露出一丝难以查觉得失落。我有些内疚的低下了头,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错事,伤害了一个不应该伤害的人,我想安慰一下他,但开了开口,又觉得没有必要了,我想,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会找到一个比我好很多的女孩子,到了那时,也许我的心会好受很多。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各自想着心事。我没有说话,是因为我觉得愧疚,但是正毅没有说话,我想是因为难过或是生气吧。说心里话,我宁愿他生气,也不愿他难过,这样我的心里会好受些。

就这样坐了十几分钟,我抬头悄悄地看了他一眼,他感觉到了,冲着我微微笑了一下,说:“不要紧,诺诺,等你理清了自己的想法,再来告诉我,即使心里真的不能接受我,也不要觉得别扭,还像以前一样就好。”

我没办法摇头或是点头,无论哪种我都很难做到。就只能傻傻的坐着,心里有些难过有些歉意。他看到我这样,又笑了一下,说:“怎么了,我是被拒绝的那个呀,你怎么比我还难过。”我看着他,说不出话来,他接着又故作轻松的说:“啊,还以为诺诺今天叫我来约会呢,害我接到电话高兴了一下午。” 然后用手拍了一下我,又说:“没办法,诺诺比较笨,我得有足够的耐心才行。不过还是表明心意的好,否则万一哪天你准备重新开始了,却
让别人钻了空子,那我可就亏了,而且我想。。。”  他又摆出那种坏笑的样子,说:“我想,说不定以后是你要主动对我说喜欢上我呢。”说完,自己还“嘿嘿”的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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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傻了,他的言外之意就是让我晚上也去吃饭,我勉强笑着说:“X总,您和总监吃饭,我怎么好打扰呢。” 那个老总一听忙说:“不打扰不打扰,大家去庆祝一下嘛。” 
我心想我是要去庆祝,但不是和你呀。还要张口说话,总监在一旁看着我和同事说:“去,大家都去,小李小周,你们都一起去。” 我不好再说什么,心里却一阵阵着急。

最后,总监和他们约好了晚上吃饭的酒楼和时间,就起身告辞了。回到公司,我找到经理表示晚上不想去吃饭,经理有点为难,说既然都约好了,还是去吧,再说总监都让你去了,不管什么原因,不去都不好。 

其实我们经理还是很好的,一开始我工作不熟的时候,经常会帮我处理一些棘手的问题。现在本打算让他去和总监说说,但看到他这么为难,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这种事情我不是不明白,以前和经理出去外面的时候,也和客户吃过饭,但那是简单的工作餐,基本上都是大家聊工作的时候,吃饭的时候就到了,然后一起出去随便吃些,和今天的性质有些不太一样。再说,最重要的是我今天晚上还有事啊。


坐回自己的位置,我想了很久也没想到什么办法,最后看看下班的时间快要到了,只好给正毅打了个电话。我说:“正毅啊,我晚上不能去和你们吃饭了,你不用来接我了,直接去珍他们那吧。”正毅问:“怎么了。” 我不想说我要去和客户吃饭,只好讲了假话,说:“我晚上要加班。” 他说:“加班也不怕啊,你可以请假。” 我说:“不行,老总说了谁都不准请假。” 他听了,说:“你加的是什么班啊,有事还不能请假?” 我小声的说:“啊,是不能请假。” 他在那边停了一下,然后说:“那你要加到几点,我晚些再去接你。” 我忙说:“不用了,要加到很晚。” 他似乎起疑了,过了一会儿才说道:“珍他们要玩到很晚,你加完班打电话给我吧,我再过来接你。” 我一听有点慌,说:“不用了,我。。。我加完班,自己回去。。。回宿舍就好了。” 讲假话就是底气不足啊,自己都觉得心虚。 他没再坚持,只是说:“要是下班早,就打电话给我。” 我连说:“好。” 有惊无险的放下了电话。

晚上,十分不情愿的我跟着他们一起去了酒楼,他们点了菜又叫了酒,那是什么酒我不记得了,反正是白酒,好像有30多度的和50多度的,他们叫的是50多度的,而且一叫就是两支。


第一盘菜刚上来,他们便让服务员把酒给每个人倒上,让大家先干一杯。空着肚子把一杯50多度的白酒喝进去后,我呛得差点掉出眼泪,从嘴到胃火辣辣的烧着,真是难受啊。从小到大,我喝过两回啤酒,加起来不到一杯,喝过一次洋酒,就是在正毅的生日上,只喝了半杯就没再喝了,因为觉得很难喝。至于白酒,我小时候倒是经常“沾”, 那是爸爸独自一个人喝酒的时候,用筷子尖“沾”上一点给我,美其名曰“我陪他喝酒了”,然后就让我用
白开水代替了。其实根本尝不出是什么味道。

像今天这样喝还是第一次,而且他们认准了“北方女孩就一定能喝酒”, 每次都让我把酒杯里的酒喝光,我心里真的很不高兴,可是我没办法,这餐饭是涉及到公司的利益的,我总不能气呼呼的吧。


几杯酒下肚后,我觉得浑身发热,头也晕了起来。旁边的小周小声咛嘱我说:“多吃点菜,可以压压酒。”我感激的点点头,也不管爱吃不爱吃,都尽量多吃一些。可酒却没停下,每隔一会儿,就有人要提议干杯,一会儿祝身体健康,一会儿祝万事如意的。我心想就你们这个喝法,还怎么身体健康啊。

对方让喝也就算了,过了一会儿,我们总监居然让我向那个老总敬酒,我心里一阵厌恶,虽然我只是公司无足轻重的一个小员工,但是让我强颜欢笑的违背自己的心意去敬酒,我真的感到很讨厌,我停在那里没有动,强忍着心中的反感。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了,大家虽然脸上还带着笑容,但已经都僵在那里看着我。


这时,身边的小周乐哈哈的冲着对方两个老总说:“X总、X总,我们小李这是第一次喝白酒啊,而且一喝就是好几杯,我们北方人就是这样,只有看到亲人和朋友喝起来才这么爽快。您两位的风采真是不同凡响,靓女一看到你们就觉得亲啊。” 说得对方两位老总“哈哈”笑起来,嘴里说着:“是不是啊。” 小周趁着这个时候在桌子底下用脚碰了我两下,我明白他的好意,只好端起了酒杯顺着他的话说:“是啊。” 敬了对方一杯酒。

又喝了几杯后,我感觉手都有点不听使唤了,心里巴望着这餐饭能快点结束。他们就在饭桌上说些有的没的,一直到两瓶酒见底,又让服务员上了些主食。我心想可算喝完了,你们快点吃吧,然后我就可以解脱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他们吃饱喝足了,让服务员把部长叫来了,我以为是要买单,谁知他们让部长拿几支麦克风过来,说要唱歌,然后又叫了一支红酒。我听了差点就喊出来了。心里越来越急了起来,恨不得什么都不管的离开这里。


坐在那里我已经失去了任何耐心,也明白了什么叫“坐如针毡”。他们还举着红酒不停的敬来敬去,我真是不明白这半透明的液体到底有什么好的,我说我不能喝了,酒量有限。他们却对我的话不屑一顾,嘴里说着“太谦虚”了,频频的举杯过来。


虽然我不懂酒,但我知道有时它可以为人们助兴,给大家带来快乐,但一旦像我这样被逼着往下喝,那真的只能是一种痛苦。我感到头重脚轻,一阵阵的反胃,再加上心里本不情愿,所以感到更加的难受。找了个借口,我起身去了洗手间,刚关上门,就忍不住吐了起来,难受得我眼泪都流了出来。

一顿饭下来,虽然对方除了让我喝酒之外,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但我还是觉得受到了伤害,这种伤害来自于对方,也来自于总监,好像自己被出卖和利用了,这种感觉真的不好,我感到阵阵的委屈,忍不住掉了眼泪。


我决定先不回包房了,放下马桶盖,我在上面坐了下去,感觉有些虚弱,我不禁想起了正毅,要是今晚和他们在一起该有多好啊,他是决不会让我喝这么多的酒的,就算是我想喝,都会被他骂,唉,这样想起来,有时被骂也是一种幸福啊。

就这样在洗手间坐了好一会儿,才头重脚轻的回到了包房。我特意看了看酒,只剩下浅浅的一点了,心里总算安慰了很多。大家张罗着把最后的一点酒喝光,终于买单了。

看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和对方寒暄道别后,总监示意送我和小周回去。坐在车子里,我昏昏沉沉的似睡非睡,随着车子的颠簸,感到一阵阵的恶心,只好强忍着,感觉回去的路特别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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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无可奈何的摇着头,说:“是啊,按道理我哥不会这样的啊。” 我沮丧的躺着,脑海里突然闪过那天打麻将时,正毅接的那个电话,莫非。。。

我“腾”的一下坐了起来,望着珍说:“珍,你哥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珍张了张嘴,夸张的说:“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 是啊,我也觉得不太可能,可是他的态度为什么转变得如此之快呢? 珍摇了一下我的肩膀,说:“你醒醒吧,我哥在想什么你最清楚了,他怎么可能去交女朋友。 “不过。。。” 她把脸靠近我仔细的看了看说:“你说我哥的反应太大了,我倒是觉得你的反应也不小噢。”我没力气跟她开玩笑,只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说:“要是你这样生我的气,我反应会更大


我没什么心情,也没胃口吃饭,冲了凉后下楼坐在客厅陪着珍妈看电视,觉得电视节目真是差得可以,一点都不好看。大概十点的时候,珍爸回来了,说晚上和正毅在外面陪几个同行吃过饭了。珍看了我一眼,问珍爸:“我哥呢。” 珍爸“噢”了一声,说:“他今天晚上不回来了,说明天一早要去办点事。”

我听了,心里“忽”的闪了一下,有点想哭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珍在一边也变得有点郁闷,心疼的看了我一眼,我呶呶嘴,勉强的挤出个笑容,可心里却觉得冷冷的。 好啊,你生气吧,爱气多久就气多久,我也要生气了,而且气得比你还久。

晚上睡觉前,珍不停的安慰着我,我说:“你别安慰我了,我一点都不难过,他回不回来都很正常,跟我没太大关系。” 珍“唉”了一声,小声嘀咕着:“这下大件事了。”也不再作声了。

等珍睡着了,我躺在床上默默的掉着眼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但是心里觉得委屈极了,那天他等得着急,正在气头上,我道歉他不理也没关系,可是几天过去了,我每天都想着找个机会再向他陪罪,可他却根本不回来。 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可是却这样对我,根本不考虑我心里会不会难过。我打定主意不再理他了,他爱气就气吧,我也不哄他了。

第二天上班,头脑里面昏昏沉沉的,做事也提不起精神,心里一会儿为自己那天的撒谎而自责,一会儿又因为正毅的无情而心恨难消。到了要下班的时候,我更加难过了,到底今天要不要回去呢,如果正毅今天还不回家,我应该怎么办? 如果他回家了,我还要不要和他道歉啊,道了歉他不理我,我还要不要哄他呢? 要不就不理他,让他知道我也生气了。 可是万一他也不理我,那我不是白生气了吗。唉,为什么要撒谎呢,真是“自食恶果”啊,想到
这里,又觉得正毅生我的气也是应该的,算了,还是回去吧,看到他就再跟他赔个不是,谁让自己有错在先呢。


回家的路上我心里是七上八下啊,总在猜测着他今天晚上会不会回来,好不容易到了家,感觉自己开门的一瞬间,心跳都加快了。

进到客厅,我用眼一扫,除了正毅大家都在。我提起的心又“叭”的摔回原处,心里真的开始有点气了。我跟他们打了个招呼,没精打采的回到了房间,躺在了床上。珍随后也跟了上来,先是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走到床边说:“诺诺,我哥这两天真的很忙,一直在工厂和外面跑,今天一天我都没见他回公司。” 我看了看珍,表示我明白,但是心里知道这话只是珍的好意安慰。 前两天还侥幸以为也许正毅是真的忙,可我现在再也不这样想
了。

在房间呆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珍妈叫我们去吃饭。我是一点胃口也没有,可恶的正毅,害我这几天都没心思好好吃饭,你就是再生气也适可而止吧。 虽然没胃口,但不想让珍妈担心,我还是和珍一起出了房门。刚一下楼梯,我用眼角的余光发现沙发上多了一个人,心里猛的一缩,抬头一看,是正毅。


他半坐半仰的靠在沙发上,表情比较冷漠,人也显得很疲惫,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视,也看不出他是在看电视还是在想问题。 珍惊呼了一声:“哥。”  就冲着正毅走了过去,边走还边问正毅这两天为什么都没在公司。

我站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走过去,想了想,还是默默的走进了饭厅。珍爸已经在饭桌前坐下了,还是他自己的老位置。珍妈坐在旁边,我就在珍妈的对面坐了下来。 刚坐下,珍和正毅也走了进来,我抬眼悄悄看着正毅,他什么表情也没有,整张脸就像是被刻刀刻出来的一样。

自从珍知道正毅喜欢我后,就经常在吃饭的时候坐在珍妈的旁边,把我和正毅挤在另一边,我笑她这种小孩子的把戏,不过觉得也没什么,所以就随她喜欢了,正毅也只是觉得好笑,有时不等珍挤他,就自觉得坐在我身边。 可是今天,他先珍一步走到珍妈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话也没有一句,低头吃起饭来。 珍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我,老老实实的走到我旁边坐了下来。气氛变得有些低沉,本来就没什么胃口的我,现在更是食不知味。饭
只吃了几口,就觉得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变得难以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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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说完之后的十几秒钟,我一直看着正毅,等着他的反应。在话说到最后一半的时候,他已经把目光转到了别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直到我话说完,他还是坐在那一动不动,仿佛根本没有听见我刚才说过的话。我猜不出他在想着什么,这样的沉默让我更加的心怀歉疚,觉得不安。我轻轻的叫了声“正毅”,他没有理我,我的眼泪涌向了眼框,一半是为了刚才说到往事感到伤心,一半是因为正毅的态度,让我感觉到他可能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对我了,无论如何,我都不愿失去他的友谊,这一样让我觉得痛心。

我低着头,眼泪在眼框中打了几转后,落了下来。终于把要说的话说了出来,但是我却并没有感到轻松,除了失落,还有些莫名的忧伤。我喃喃的说:“正毅,对不起,我应该早些告诉你的,不应该现在才说。”

正毅把目光看向了远处,神情带着些落寞,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诺诺,我知道,二十几年的感情不能够轻易忘记,他从小陪伴在你的身边,已经成为了你生活中的一部分,我相信你们的感情是深厚的。但是诺诺,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事情你经历过,也让你刻骨铭心过,但并不表示这些事就要伴随你的一生,如果有一天你失去了,你还可以选择新的开始


我擦了擦眼边的泪,轻声说道:“正毅,你说的这些都对,如果现在他们可以幸福的生活,我就算再难过也不会去破坏他们。可是,现在露愿意主动退出,我不能放弃这个机会,不能放弃朋。”

正毅静静的听我说着,缓缓的叹了一口气,说:“人有的时候对曾经经历过的一些美好的事情总是念念不忘,一些儿时玩得来的伙伴,一些自己喜欢,当时却没有办法拥有的东西,即使过了很多年,还是会记忆深刻。但是,当你有一天真的再有机会面对这些人或是这些东西时,你会发现,它们并不像你思念中的那么美好,它们对你来讲已远没有当初那么有意义,那么吸引人了。”

正毅停了一下,慢慢的看向我,又接着说道:“诺诺,我不能说朋就是这样,可是我能说,朋已经不是以前的朋了,也不一定是你心中的那个朋了,他现在是一个孩子的父亲,是另一个女人的丈夫,这本身已改变了他的身份。没错,你也许并不计较这些,我相信以你的善良,即使朋的情况比现在还糟,你都不会嫌弃,但这又是为什么呢?因为你们以前的感情深厚,因为从小到大朋对你的影响最大,所以你信任他、依赖他,习惯于生活当中有他。从小到大的那个朋已经刻在你的心里和脑里。 可是,如果现在的朋已经不是你心中和脑中的那个朋了,而他对你的感情也已被他的孩子、妻子和其它的事分去了一半或是更多,你还会坚持和他在一起吗,如果坚持在一起了,就一定会像你想像中的那样相处吗。”



正毅的眼光很平静,但却很坚定的看着我,这样看着他的眼睛,我感到一些迷茫,他说的对吗? 也许吧。可是,即使朋变了,他还是会爱我的,即使这份爱已被分走,但他还是会在心中为我保留住一个位置。而且,这是我们的约定,朋在等着我回去,不管怎样,我都应该义无反顾的和他在一起。

我看着正毅,没错,眼前的他是优秀的,他肩负着很多工作,可能很辛苦,可能会承受到比别人更多的压力,但是,他是幸运的,他的人生可能并没有什么不如意,也没有什么艰辛。
他拥有很多,虽然他有能力,但是无疑,家族的事业会让他少奋斗很多年。也许,他的人生并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可是,朋不一样。从小到大,我和朋都因为拥有对方而感到幸福,感到踏实。不同的是,朋为我做了很多事情,让我切切实实的感到快乐和温暖,而我,却不曾为他做过什么。可是最后,朋却没有等到我的回报,也许他有了妻子和儿子,也拥有了另一种幸福,可是我欠他的幸福却因此无法偿还,这不仅是我的遗憾,也是朋的。更何况,他现在过得很辛苦,我不能视若无睹,正毅没有我可能并不会感到缺少什么,可是如果朋还需要我,我却不能站在他身边,那对他是多么大的痛苦啊。

想着这些,我不自主的轻轻摇了摇头,于情也好,于理也罢,我都不可能丢下朋,除非他不要我,除非他过得很幸福。


但是我也无法否认正毅说的话,他说的不无道理,只是我不能动摇,我要坚持,只有这样我才能有勇气一直等下去。我暗暗给自己增添着信心,说服着正毅的同时也在说服着自己,我说:“正毅,你说的也许有道理,但是我还是要等着他。他会给我一个交待的,在这之前我都不会放弃。”

正毅叹了口气,没有急着说什么,只是把手放在我的头上,看了我一会儿,才缓缓的说:“诺诺,我不希望你受伤,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又和朋在一起了,那可能只是另一个伤害的开始。”

我听不懂他的话,迷惑的看着他,他继续用手理了理我的头发,说道:“其实你虽然知道朋有了妻子和孩子,但心里却一直都把他当成从小到大的那个朋,如果有一天你们在一起了,你要面对的不止是他,还有他的妻子和孩子,他们注定一辈子都会有牵扯,这些并不是像你想像的那么简单的,如果处理得不好,也许你一辈子都无法过得舒心。”

我摇了摇头,说:“不会的,我会对宝宝很好的,是真心的好。”

正毅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痛,手从我的头上滑落到肩上,心疼的说:“诺诺,我要怎么说你呢?以我现在的立场来劝你,可能会显得不那么光明磊落,但是,我还是要劝,这不是因为我嫉妒,而是我因为我喜欢你,我不要让你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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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了筷子,有点报歉的对珍妈说:“阿姨,我不饿,不想吃了。” 珍妈有些担心的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我摇摇头,说:“没有,就是不太饿,不想吃了。”
珍爸听了,也关心的说:“是不是工作太累啊,这几天吃的都不多,脸色不太好看啊。”
珍在旁边也不停的说:“吃得太少了,再吃点吧。” 看着所有人都这么关心我,我望了望正毅,他吃饭的速度慢了好多,最终抬起头来对着珍说:“去拿点消食开胃的药来吧。”
珍痛快的答应了一声,起身去拿药了。他这才把脸面向了我,用一种又像关心又像命令的语气硬邦邦的说:“再吃一点。”

啊,真是不容易啊,他终于还是开口和我说话了,虽然语气不怎么样,毕竟比互不理睬要好吧。我坐在那里继续吃了起来,心想等下吃过饭,要找个机会和他聊一聊。 正毅最先吃完饭,但是一直坐在餐桌旁,没有离开。等我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他站了起来,往楼上的方向走去。我知道他上楼去了,思忖着等下应该怎么和他说呢。


大家吃完饭以后,都去客厅看电视了。我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想着是上楼去找他呢,还是再等等呢。 最后觉得这样跑上去不太好,还是晚一点吧,等珍爸珍妈睡了再说。打定了主意,我放心的看起了电视,珍的心情好像也和我一样,变得轻松了起来,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叽叽喳喳的不停的议论着播出的电视剧。

当墙上挂钟的指针指向九点,也就是大家吃过饭半个多小时的时候,正毅从楼上下来了,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看样子,他刚才是在楼上冲凉。我一怔,这么晚了,他换衣服是准备要出去吗。 果然,他走到客厅一进门的台面上,拿起来车钥匙,对着珍爸说:“我过去那边住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另一套房子。珍爸挺奇怪的问:“这么晚了还跑过去干吗。” 他说:“有份资料放在那边了,明天一早要用。” 说完,快速的看了我一下,眼睛里有些我
看不懂的东西,也没有再说什么,拿着钥匙向门口走去。


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说的话是真是假我也不想去分析了,只觉得鼻子一阵阵的发酸,真想跟上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可我不能这么做,心里拧成一团了,脸上的表情却还要装成很镇静。听着他向门口走去的脚步声,听着他开门、关门的声音,我的心在胸中不停的起伏着,然后是失望,再然后是气愤,再再然后是难过。

珍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我刚才的轻松和愉快已消失得一干二净了。唯一的感觉就是他变了,变得好冷漠,好陌生,要命的是,他的这种变化只针对我一个人。为什么以前不管我怎么气他,他都不生气,不计较,可是这次却不同? 我心中很是疑惑, 然后,我想到了——正毅,他移情别恋了! 没错,一定是这样,否则不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这个发现让我震惊不已,虽说我之前拒绝了他,他有权力去喜欢别人,可是。。。可是也不能这么快吧,这才三个多月啊,快也就算了,但你有了新欢,也不能这样对我啊,好像我是传染病源一样,接近不得。


我勉强在客厅又坐了十几分钟,说要“冲凉”就跑上了楼。 坐在床上,我真是百感交集啊,因为之前拒绝了他,我心里一直愧疚着呢,可他还一直对我像以前一样好,让我感动得跟什么似的,亏我还跟珍夸他是个好人呢,其实他还是和原来一样,高傲自大,冷酷无情,喜怒无常,目中无人、心胸狭窄、自私自利。。。反正他的缺点是数也数不完啊。 他现在交的女朋友可真是倒霉蛋,还没认清他的真面目吧,怎么能和他在一起呢,受得了吗。

我忍着一肚子的委屈,气愤难消,枉我一片好心的还想着找你解释,向你道歉。我怎么这么笨,还想要去哄他,看他那张臭虫脸,是可以哄的人吗,白费力气。

我在房间里坐也坐不下,躺也躺不住,恨不得床上的枕头就是正毅,让我手打脚踢,揉捏挤压。火气发不出来,心里自然就难受,牢骚发完了,力气也没了,挣扎了一下,还是让眼泪流了下来。正毅的态度让我伤心,一想到以后他可能也是这样对我,我的心里就一阵阵发冷。


怕珍进来看到我这个样子,我拿起浴巾,跑去冲了个凉。等进到房间的时候,看到珍正在打电话,我以为她在和阿耀讲话,可听了两句才明白,原来是在和正毅讲呢,看样子讲了已经有一会儿了。珍看我进来了,对着电话说:“等一会儿,诺诺进来了。” 然后把电话拿到我面前,让我听。

我以为她又是一厢情愿的想劝解我和正毅, 所以把头一扭,拒绝接听。 珍急得把电话往我耳朵上贴,说:“快接啊,是我哥让你听的。” 我一听,更来气了,刚才在家不理我,现在要珍劝他,他才肯理我,那一定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了。本想一扭头再次拒绝的,但心里又有点不忍,算了,还是听吧。


我接过电话,闷声闷气的“喂”了一声,就听到正毅在那边略带责备但又有些高兴的说:“诺诺,那天为什么不说清楚,真是害人啊你。” 我被他说得莫明其妙,说:“什么意思啊,我听不懂。” 他说:“你等我,我现在就回去。” 我愣住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刚想问呢,他那边已经把电话挂了。

我纳闷的看着珍,刚想告诉他正毅说的话,她就不停的摇头晃脑,说:“你们两个啊,真是猪啊。猪都没这么笨啊。” 我不解,说:“怎么了。”她坐到床上,气呼呼的说:“我问你,你那天喝酒回来看到我哥,是怎么和他说的。” 我想了想说:“就是向他道歉啊。”


珍说:“你为什么道歉啊。”
我说:“因为我下班时打电话给他,讲了假话啊。而且让他等到很晚。”
她说:“那你看到我哥,有没有把真正的原因告诉他啊。”
我有些困惑,说:“说什么啊,他已经看到了。”
珍看着我,眼睛越瞪越圆,说:“他看到什么了啊。”
“看到我们总监送我回去啊。” 我想了想,又说:“也看出来我喝了酒啊。”
珍“哎呀”一声,倒在床上,说:“你是猪,我哥是牛。我真是受不了啊。”
我也急了,说:“到底怎么了啊,你快说啊。”
珍痛苦的扭了扭脸,依旧躺在床上,说:“我问你,如果我哥和你约好了一起出去玩,但是突然临时说不去了,有工作要忙。但是后来你却看到他和一个女孩子一起在外面吃饭,你会怎么想?”
我毫不犹豫的说:“不怎么想啊,那可能是他在和那个女的谈工作吧。”
珍愣了一下,小声说:“哎,好像这样理解也有道理啊。”


我还是不明白,催着她说:“到底什么意思啊,快点说啊。”
她坐了起来,一本正经的说:“我告诉你,其实你和我哥就是误会了。”
我心中一动,说:“怎么了。”
她看了看我,说:“那天我哥听你说要加班,以为你最多加到八、九点钟,所以跑去你公司楼下等你,然后再接你一起去和我们玩。 结果他一直没等到你。你又和他说晚上不回家了要回宿舍,他也怕你有什么事,就又去你宿舍楼下等。可是你呢?十二点多才被一个男人送回去,而且还喝了酒。”

我刚想抢着说“我也是被迫的”之类的话,珍就把我打住了,接着说:“是,没错,你是和公司的人为了工作去应酬,可是你想过没呀,我哥并不知道那是你公司的人啊,他只是看到你那么晚被男人送了回去,那他会怎么想。”

我一听,奇怪的问珍:“难道他没想到我是和公司的人一起出去的吗?”
珍气得瞪眼,说:“他怎么可能知道啊,他又不认识你们总监。你可真是。。。让我说什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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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逐渐的端了上来,当烤羊排上来的时候,珍冲着服务员连招手带比划的指着我前面的桌子说:“这里这里,把羊排放在这。”

我是哭笑不得啊,真不知道是应该感谢她还是生她的气。羊排终于放在我面前了,她很热心的夹了一块放在我碗里,说:“吃吧。今天的羊排特别香。”

我心想你搞得大家把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了,我还怎么吃啊,说你在照顾我吧,你又过分的夸张,说你在整我吧,你又一脸关心我的样子。我拿着筷子,不知道是夹还是不夹,她又在旁边催:“快吃啊。” 我气啊,有些尴尬的冲大家笑笑,珍爸笑呵呵的说:“快吃吧,烤羊排要趁热才好吃。” 我“呵呵”两声,说:“大家一起吃啊。”  说完,给珍爸珍妈夹了一块,才低头吃起来。

珍像个特务一样,看我吃完第一快,马上又夹了一块放到我碗里,阴阳怪气的说:“好吃吧,再吃一块。”

我真是受不了了,刚想伸手在桌子底下掐她一把,听到旁边的正毅笑了一下,然后轻声呵斥她一句:“管好你自己吧。”

她“嘻嘻”笑着,说:“我助人为乐。”
我心想你助人为乐吧,等会回到家你就知道哭了。


大家高兴的吃着饭,差不多快到九点才吃完,叫了服务员来买单,等她把账单拿过来后,我掏出了钱递给她。谁知正毅不紧不慢的边掏钱边对服务员说:“不要收她的钱。”说完拿出了自己的钱,我急得把钱递给服务员,她却笑笑不肯接,把正毅拿出来的钱接了过去。我只好把手里的钱塞给正毅,他把钱卷了卷又塞回我手中。珍爸和珍妈也齐声说:“诺诺不用你付,让阿毅来付。” 我没办法,只好看看珍,她之前说过谁输谁付的,现在却一副事不关
己的样子说:“谁付都一样。” 这个人,关键的时候总指望不上她。

几个人站起身离开了酒楼,到了楼下,珍嚷着要去看电影,因为有阿耀陪着她,珍爸珍妈也就放心的答应了,开着车先走了。 珍拉着我的手说:“我们四个一起去看吧。” 我摇摇头说:“你们去吧,我不太想看。”  珍不答应,一个劲的要我去,还动员她哥说服我,结果正毅也说不想去,珍说:“去吧,诺诺在深圳还没看过电影呢。” 我笑了笑,说:“真的不去了,你们两个约会干嘛非要带上灯泡啊。” 珍看无法说服我们,就嘟着嘴对阿耀说:“算了,他们不去我们去,我看他们不是怕当我们的灯泡,是怕我们当了他们的灯泡。”说完就钻进了车里。


阿耀怔了一下,然后冲着我们“呵呵”笑了一下,好像挺了解的样子,看来他是被珍给洗脑了,没办法,随他们吧。上了车后,正毅把珍和阿耀送到了电影院,珍下车前把脑袋凑到前排座位上来,好奇的问:“你们等下去哪啊。” 正毅好笑的问:“怎么,有什么好介绍吗?”珍热情并急切的说:“有啊,就是那个。。。” 还没等她说完,我伸出手把她凑上来的脑袋往后一推,说:“你快点下去行不行。” 她不满意的嘟囔说:“干嘛啊,这么不耐烦我在这啊。”然后快速的边开车门边对阿耀说:“耀,诺诺烦我们了,快走。”

我气得想转过身拍她,不过她溜得太快,没拍着。

被她下车前的一起哄,我和正毅单处起来倒觉得别扭了。我只好开口缓和一下气氛,我说:“你刚才干吗不让我买单啊,今天我输了应该我请大家吃饭啊。” 正毅边开着车边懒懒的说:“你怎么这么实在啊,说输的人请,你就非请不可啊。” 我说:“那是说好了的呀。” 他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我说:“珍说的话家里没一个人听的,就只有你傻乎乎的当回事。”我气不过,说:“那我确实是输了,你这样做让我变得很没信用呀。”  他“哈哈”笑了两下伸过手来摸着我的头,笑话我说:“这里面装得到底是什么啊,怎么老是冒傻气呢。” 我反击说:“你那里面装的是什么我的就装什么。” 他斜着眼看了我一下,然后转过头看着车子前面,半正经的说:“我这里面装的是你。”


我呆住了,没想到他说出这样的话,侧过头悄悄看他,他已经收敛了笑容,紧闭着双唇有些漫不经心的看着前面。我无言以对,只好默不作声了。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谁也不再说话,车子一路开回了家里,到了车库,看到珍爸的车子停在那里,他们已经回来了,但是并没有在房间里,正毅打了个电话给珍爸,原来他们在附近散步。

放下电话,我和正毅站在那里互看了一眼,我想起昨天晚上两个人单独在客厅的事,有些不自在,他好像也一样,清了下嗓子说:“上楼吧。” 我说:“好。”两个人就一前一后到了二楼,他叫住了我,说:“你进来我房间一下。” 我说:“什么事啊。” 也跟着他走了进去。
他从桌面拿起一张名片,说:“你明天和这个人联系一下,他是我朋友,可能需要你们公司的产品。” 我接过名片“噢”了一声,冲着他说:“那我回房了。”

他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我在他的注视下走出了房间。


第二天上午,我按名片上的电话打了过去,对方果然需要产品,我按程序发了报价过去,就敬候回音了。现在跑业务比刚开始的时候好多了,虽然也累,但已轻车熟路,知道应该怎样做才比较省事。只是工作的过程中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有的比较刁钻,让我有些伤脑筋。还有就是一些男性客户言语之间会超出工作范围,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应付他们,实在不行,就会找经理帮忙。工作还是有挑战性的,我把它当成一种磨练,也就不会觉得太辛苦了。

转眼到了周五,珍一早就跟正毅说让他晚上去我公司接我,然后再一起去阿耀订的酒楼。正毅和我都说好,大家就各自出发上班了。

没想到上午快下班的时候,公司总监让我们经理不要安排我和另外一个同事的工作了,说下午要去某某公司谈些事情,要我和同事两个人一起去。


这个公司我们上次去过了,主要是谈一些产品合拼生产的事情,总监带上两个员工一起去,也是撑门面,这我能理解,可是我真的不太想去,因为那个公司的老总让我有点不舒服,说得不好听一些,就是有点不太正经。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丝毫没有一个老总应有的尊严和体面。

但是总监叫去,我也没有办法,在公司呆到两点多,和总监一起去了对方的公司。谈话倒是很顺利,拿出事先拟好的合同,对方也比较认同,表示稍作修改后下个星期就可以签定了。
总监很高兴,邀请他们晚上一起吃饭,那个老总嘴里说着:“太客气了。”但也没有拒绝。
最后大家闲聊了几句,他还“小李小李”的问我哪里人啊,哪里毕业什么的,我说我是某省某市的,他惊呼说:“北方女孩,那一定很能喝酒了,今天晚上要多喝几杯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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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旧低着头,也不看我,声音轻得像在叹息:“你一直说是因为朋才不能和我在一起,所以我就等你,一直想要争取你。可是你。。。” 他难过的停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抬起头来,小声却又坚定的说:“我走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然后,像是做决定似的抬起头,说:“快上楼吧。” 就转身向车子走去。

我的情绪变得慌乱而紧张起来,“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是什么意思?不理我了?  我急得冲他喊了声:“正毅。” 他脚步停了一下,却终是没有回头,开着车从我身边驶过。

我傻傻的站着,心想完了,闯祸了,总以为正毅对自己很包容,所以即使被他发现自己撒谎,也没感到太多慌张。 可是,他生气了,从来没见到过他这个样子,那态度,那眼神,都让我心里一阵阵发冷,好像他真的不准备再理我了一样。 我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站在那里连上楼的力气都没有了。 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老实的告诉他,哪怕他不高兴,哪怕他认为这种应酬不是什么好事,但也总比现在这样好啊。


心里烦乱极了,但我还是抱着一丝侥幸——上次给他介绍女朋友,他也有几天没理我,可是后来不是好了吗,说不定这次也是一时气极才说出那样的话的。明天下了班后我要回珍家找他谈谈,只要他能消气,也可以考虑哄哄他。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上了楼,随便洗了洗就躺了下来,睡意很快就袭了上来,本以为睡一觉精神会好很多,可是第二天早上醒来,却感到全身无力,头痛欲裂。一想到“酒”字,就觉得一阵阵干呕,以后再也不能这样喝了。

强忍着难受上了班,第一件事就是给珍打个电话,珍接了电话第一句就是:“昨天晚上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昨天晚上有事,就没过去和你们一起庆祝,阿耀不会介意吧。”
珍在那边笑嘻嘻的说:“得了,你少来,快说昨天和我哥去哪了,你们可以啊,现在学会脱离组织单独行动了。” 我无奈的说:“真的没有啊,我是有事出去了,根本没和正毅在一起。”
珍听了半信半疑的说:“不可能啊,昨天我哥说你要加班,晚些接了你一起过来,可是后来一直没来,我们打了几个电话给他,他开始说你还没下班,后来就说不过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俩个出去了呢。”


我暗暗在心底叹着气,真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珍明白,算了,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低低问了句:“珍,你哥昨天晚上回去的时候还好吧。” 珍在那边大声说道:“什么啊,我哥昨天晚上根本没回来,要不我怎么会以为你们俩个一起出去了呢。” 我心想这什么逻辑啊,一夜没回就是和我在一起吗? 但现在也顾不得说这些了,我纳闷他怎么没回去呢,难道是回自己的住处了吗。

眼看着办公室的人越来越多了,我对珍说:“有什么事晚上回去再说吧。”就挂上了电话。心里一直在想着,今天要不要给正毅打个电话呢,要不,晚上回去的时候再和他说吧。唉,看来真的要下功夫哄他了。

带着一天的头疼,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回到珍家后我却很失望,正毅还没有回来,直到我们吃完晚饭,他还是没有回来。珍爸还嘀咕着说:“今天是周末,能有什么事忙啊。” 我看他没回来,情绪也有些低落,珍冲我使使眼色,示意我上楼。


回了房间,我把昨天的事全部告诉了她,她“啊”了一声,说:“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为什么不直说啊。” 我有些为难的低了下头,说:“这种应酬我一个女孩子去了,完全就是陪衬,有什么好说的,再说,去了肯定就要喝酒,我要是实话对他说,他还不得骂我啊。”
本来是在说正事呢,珍听了却捉弄的看着我说:“咦,怎么你现在也怕起我哥来了,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怕呢。” 我说:“你正经点行不行啊。现在你哥正生着气呢。” 珍被我一说,收了收笑容,脑袋扬了扬说:“你放心,我哥生气就那么一两天,他昨天肯定是气你没对他讲真话,而且又喝了酒,那么晚才回去。”

我有点委屈的说:“我知道啊,所以我一直向他道歉,可他根本不理我,脸上跟冻住了似的,冷冰冰的。” 珍听了还想戏弄我,被我一眼瞪了回去,只好说:“没事的,他不会生你气太久的。等会儿他回来,你说几句他爱听的话让他消消气就行了。” 我有点担心,说:“行不行啊,他昨天可是冷得吓人呢。”

珍“哈哈”笑了两声,得意的说:“让他管我吧,现在好了,有个人他管不了了,就只知道摆臭脸、生闷气。” 然后对着我感激的说:“诺诺,你可替我报了仇了,要不你再气他两天吧。” 我拍了她一掌,愤愤的说:“你到底是帮我出主意还是找机会报仇啊。”
她马上附合着说:“好好,先出主意。”


心里七上八下的想着等会儿正毅回来我到底怎么和他说,如果他还生气,我又该怎么办。

谁知道,我的功课是做足了,可是正毅晚上却没有回来。珍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我不好吵醒她,只能一个人坐着发呆。他是有事没回来吗,还是故意不回来的。我不知道,但心里却真的不太好受。看来想哄他还真是不容易啊。

第二天他还是没有回来,下午的时候,珍拉着我跑回房间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他只是说有事不能回来,珍问他晚上能不能回来,他说不知道,就再也没说什么了。 挂了电话,珍有点为难的看着我,结果在我意料之中,我说:“看吧,他还在生气呢。” 珍小声说:“也许他真的有事呢。” 我明白她在安慰我,淡淡的出了一口气,有些难过的躺在了床上。晚上他会回来吗,如果还是不回来呢? 自从我住进珍家,他除了出差和上次介绍女友让他生气外,没有连续两个晚上不回来的,如果今天晚上他还是不回来,那应该还是在生我的气了。


一个下午就在等待中度过,他没回来。晚上的等待更让我紧张了,不时的看看墙上的钟,可是,直到十二点钟,他也还是没有回来。 我的心由不安转为失望,再由失望转为难过。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啊,虽然我没在公司加班,可是为了工作去应酬,也勉强算是加班吧。他在宿舍楼下等了很久是没错,可我并不知道啊,回去的晚了我也没有办法,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早点回去呢。这样想着,我也有些气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着明天要不要打
个电话给他呢,算了,明天他总会回来吧,看看情形再说吧。

第二天星期一,晚上加了会儿班,七点多才离开公司,回到珍家,只有珍和珍妈在客厅看电视,珍看到我回来了,起身和我上了楼,进了房间,她说:“今天工厂有事,爸爸和我哥都在那边呢,可能要晚点回来。” 我没说什么,觉得身上没什么力气,在床边坐了下来,珍也坐了下来说:“今天本来想找我哥问问的,可是他一天都在工厂那边,根本没来公司,所以我也没见到他。” 我往后一仰,躺在了床上,无力的说:“珍,你哥他今天可能也不会回来,他真的还在生气。” 珍急着解释说:“不会的,真的是工厂那边有事,你看我爸都没回来。”


我也不想再说什么,内心却觉得自己的感觉多半是真的,心情也黯然了许多,珍劝着我说:“诺诺,不会的,这点小事我哥不会生气这么久的,肯定是有事才没回来的。” 我望着天花板有点气愤的说:“我都道歉了啊,他干吗还这么生气。” 珍说:“会不会是因为你喝了酒啊,而且又回去的这么晚。” 我更不平了,说:“那是我想的吗,难道我不想和你们一起去玩吗。再说了,我又不是你,干吗要管着我啊。” 珍推了我一把,说:“行了吧,他为什么管你,你不清楚吗。”我没吭声,我是清楚没错,可是他也太小气了,干吗几天过去了还在生气呢。 我嘟囔着赌气说:“反正我道过歉了,我又没做什么错事。他要是还这么生气下去,我也要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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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看我说:“是这个道理吗。” 我说:“是啊,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不要为了以前的事一直痛苦。” 他半扭过身子冲着我,认真的问:“那你呢,为什么做不到?”

我一愣,怎么拐着拐着拐到我身上来了,我支吾着说:“我们俩个不一样。”
他说:“怎么不一样。”
我张着嘴,也没说出怎么不一样,他就在旁边盯着我看,最后,我一急,说:“你是男的我是女的。”
他先是一愣,然后“哈哈”笑了起来,说:“这和男女还有关系吗。”
我也觉得自己说得太离谱,只好嘀咕着说:“反正有点关系。”
他还是开心的笑着,我说:“你别笑了,人家好心安慰你,你却笑话我,真不厚道。” 他边笑边点头,说:“好,我不笑了,我和你说正经的。” 然后看了看我,说:“诺诺,我是说认真的,当我知道误会了你之后,我最先感觉到的是高兴。高兴你不是和她一样的女孩,高兴我没有看错你。” 他裂着嘴笑着,好像不这样就难以表达他高兴的心情。



我嘟着嘴说:“你还好意思说,问都不问一下,就发脾气,吓人得很。”
他说:“你害怕了吗。”我说:“那当然,你都不知道你的脸有多臭。”
他疼爱的笑笑,说:“知道怕就好,以后不能做出这种让人误会的事了,知道吗。”
我不满的说:“那是公司让的,我也没办法。”
他说:“如果下次他们再让你出去应酬,你就不要再做了,让公司的女员工出去应酬喝酒的公司也不是什么好公司。”
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所以轻轻的点了点头,是啊,下次要是再让我去,我说什么也不干了。

突然,我想到一个问题,我说:“你昨天晚上几点回来的啊。” 其实我是想问他昨晚为什么没有找我,但不好意思问这么直接,只好善意的提醒他。 他想了想说:“大概快十一点的时候吧。” 我盯着他,指望着他接着说,可他也看着我,就是不说。我忍了又忍,实在是忍不住了,只好硬着头皮问:“那,你为什么没、没来找我啊。”


怔了一下,然后眼神开始坏坏的笑着看我,我心想,完了,又要被调侃了。后悔自己问了出来,马上说道:“啊,你不用说了,我不想听了。” 然后看着车外,脸上一阵阵发热。

他抓住我的手臂往他身边拉了一下,边笑边说:“怎么了,怎么又不让我说了。”
我回过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明明知道我不好意思了,还故意这么问,这不是气我吗。
他努力的想忍住笑,说:“好,知道了,不问了。其实我是想找你来的,这几天你虽然在生气,可是我比你还要难受,天天想见你又不愿见你,一点也不好过。”

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没吭声,表示默认了。他又接着说:“昨天讲完电话,我就赶了回来,本来想找你,但是珍说你正在气头上,让我不要往枪口上撞,还说如果非撞不可,就等于是在自杀。我看看时间确实也不早了,也怕影响你休息,就没叫你。”

我一听,气啊,珍这个叛徒,又一次把我出卖了,自己倒装得像没事一样,害我躺在床上瞎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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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看我愣在那里,又接着说:还有,我哥去年过生日的时候,唱得那首跑调歌,那可是他专门唱给你的。”
我看着珍,说:“不可能,那是你点给他,他才唱的。”
珍摇摇头说:“我告诉你吧,就是那天唱歌,我才知道我哥喜欢你的。”

她看着我说:“我哥很少唱歌的,我不知道他是因为很少唱还是天生唱歌就跑调,反正以前我们每次出去玩的时候,他都不唱,谁叫他也没用。所以有一次我们大家起哄,问他是不是要把‘初唱’留给喜欢的人。那天生日,我也是突然想起这件事,就试着给他点了首歌,我没想到他真的唱了。” 说完,珍情不自禁的嘟了一下嘴,好像直到现在还在惊讶着呢。

我听了她的话,还是有些半信半疑,因为我真的没查觉到这些,所以有些不敢相信,正想着呢,珍叹了口气,说:“唉,只是没想到啊,第一次在你面前唱歌,就被你笑成那样。”说完,珍直直的看着我,小声说道:“诺诺,这可是需要勇气的啊,我哥那么要面子,被你笑成那样还坚持唱下去,你就不感动吗。”


我也想到了那天正毅唱歌时的情景,如果换作平时,我可能又会笑了起来,可是现在我却一点也不想笑,本来心里就觉得对不起他,现在听珍这么一说,我更加难受了,没想到,珍接下来说的话,更让我难受。

她说:“还有,你是不是送了他一个杯子当生日礼物?”
我诧异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珍撅了下嘴说:“我看到你拎回来了,当时还想你买个保温杯干什么呢。结果我哥过完生日的第二天,我就看到他拎着杯子去上班了。”
她说:“你送得哪是杯子啊,简直就是个宝贝。”

我不明白她什么意思,愣愣的看着她。她又一撅嘴,说:“他那个杯子,谁都不让动呢,以前他的杯子都是搞卫生的小妹帮他洗,可是那天我看到他自己跑去洗,当时还笑话他来着。
他还从老爸那要了许多好茶叶泡着喝,美得跟什么似的。”

听了珍的话,我心里猛的颤了一下,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在身体中蔓延开来。我想起自己为了贪便宜才买的这个杯子,心中突然充满了后悔和自责,虽然当时打算着第二年买个像样的礼物补回来,可因为正毅提前对我说让我不要花钱买礼物了,所以,这份礼并没有补到。我越想越有些难过,暗暗为自己当时的小气而懊恼,更加的觉得对不起正毅。


珍并不知道我的心里活动,还在喃喃的说着,“诺诺,你看我哥表面好像挺酷的,可是他有时也挺傻的,去年你过完年要倒回深圳的时候,他可高兴了,去广州接你那天本来都换好衣服了,可我逗他说太难看了,他就跑回房又换了一身,看到我后还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你生病的时候,他咛嘱妈妈多煲些汤水给你补补,其实他是很细心的。”

听着珍说着这些点点滴滴,我愈加感到不安,我说:“你别说了,你越说我越觉得难过。你哥他真的很好,也许是我没福气吧。”
珍看着我说:“诺诺,我说这些并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想让你有压力,只是我觉得我哥有点可怜,暗暗喜欢了这么久,却被拒绝了。”
珍说完这句话,又急忙的补充说:“诺诺,我说这话不是怪你的意思啊。”
我明白珍在心疼她哥,其实她说的也没错,所以即使她怪我,我也不会生气。


晚上,几乎又是一个难眠的夜,朋和正毅交替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想起小时候的朋,拎着零食袋和玩具乐颠颠的跑来找我玩,想起他拉着我的小手一起走在上学的路上,想起他因为在每个酷暑的夜晚都会捧着雪糕来到我家,而被佟阿姨戏称为“移动冰柜”,也想起去年回到家,他削瘦的脸,我的泪不停的流出来。虽然朋后来做了错事,可只要想起从小到大他给予我的无数的爱护,我都没有办法再怨他,所以,只要他不放弃我,我就不会离开他。我没有为他做过什么,如果真的有机会,我好想可以像他照顾我那样,去关心和体贴他。不是我对朋太好,是朋对我太好,而且好了整整二十年,我欠他的太多了,堵得我心里满满的,我好怕这份情意永远也还不上。

想到正毅,我依旧是满心的歉疚,我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值得别人喜欢。一个爱护了我二十年,我却无法回报;一个喜欢了我很久,默默的关心着我,我却毫无查觉。我知道正毅这些天都非常高兴,他没有想到我会拒绝,可是我辜负了他,虽然他并没有说什么,但我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失望。正毅,谢谢你的喜欢,可我只能在心里对你说报歉,因为,朋的情意在先,我不能不报。我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说,正毅那么优秀,会很快找到一个好女孩的,到时,他就不会觉得我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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