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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没有动笔写巴赫的念头,因为都说巴赫是不太容易亲近的。一位伟大的艺术家其晚期的作品往往越发地艰深和难以捉摸。而且不乏高明之士论及巴赫之音乐动辄就以“对位”、“复调”等神秘字眼有意拉开我等凡夫俗子与神的距离,让自己觉得自惭形秽。在鼓起勇气听完了其《赋格的艺术》后,我感到这样的论调又一次被打破了。
没有坚实的音乐基础便来倾听《赋格的艺术》,少了些乐理上的研究,多了些娱乐时的轻松。鉴于对戈贝尔的信任,我毫不迟疑地拿下了这张唱片。在当今指挥界,向戈贝尔这样一心一意钻研巴洛克或古乐的艺术家已经不多了,其多年来精心栽培的科隆古乐团更像一个孤独的古代传统守护者而存在于我们的音乐生活之中。在他们演奏的巴赫作品里,我们听到的音乐更加细腻真切,每一个乐音都似乎洋溢着一种对传统的渴望与回归,这种特性决定了他们的音乐解析度更强,细节也更加真实。通过他们对巴赫室内乐作品的细腻演奏,真正表现出了巴赫身上那种在现代大协奏曲和交响诗中所没有的敏感和哀婉之情。倾听《赋格的艺术》每一个纯净清雅的乐句,或如春花绽放于原野,或如繁星闪耀于夜空,或如清泉流淌于山涧,或如灵鸟鸣唱于幽林,或如残漏之滴隐带穿石之力,或如疾电之光转瞬不留痕迹,或如孩童天真活泼的笑脸,或如母亲深情坚定的眼眸,时而如少年轻狂地妄想,时而又引起老翁无限的回忆……
《红楼梦》第四十一回中写到“不一时,只听得箫管悠扬,笙笛并发,正值风清气爽之时,那乐声穿林度水而来,自然使人心旷神怡。”想那曹公亦是个极高雅的人。今日我在夜里关灯放松地聆听《赋格的艺术》,任那乐声穿时越空而来,亲身领略250多年前那位年过花甲、近乎目盲老巴赫的临终感言,自由地冥想,渐渐地已不知身在何方……
是以一篇腐酸文,任雅俗共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