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六十多年前,饱受战火蹂躏的德国满目疮痍,百废待兴,无数德国民众失去亲人,失去赖以生存的家园,甚至失去了基本保障.即使在如此困厄的状态下,他们首先想到的不是如何恢复自己的小家,相反,他们擦去悲伤的眼泪,鼓起生活的勇气,用全部精力投入到歌剧院和音乐厅的重建之中,因为他们认为只有艺术,只有音乐才能拯救人类的灵魂,而大剧院恰恰是凝聚民族精神的圣地,她更是一座城市\一个国家的生命源泉和希望之路.
多少年来,上海,这座接受过海菲兹\奥依斯特拉赫\斯特恩等音乐大师造访的城市却迟迟不曾拥有一座与之相匹配的剧院,难怪当年祖宾.梅塔和帕尔曼来上海演出时,不经意间留下了一句让我们感觉抬不起头来的名言:”上海有世界一流的观众,但也有世界最差的剧院.”这番话重重敲击着每一个上海人的神经,同时也催促着上海人奋起直追.
终于.到了1998年,晶莹剔透\宛若水晶宫般的上海大剧院在黄浦江畔横空出世,宽广的舞台成为上海通往世界的桥梁,也成为倾听艺术之声的月光宝盒.
作为观众,我聆听过”三大男高音”曼妙的歌声,有领略过帕尔曼\郑京和\马友友等人的激情演奏,给欣赏过堪称四大经典流派的<<阿依达>><<浮士德>><<茶花女>><<漂泊的荷兰人>>等歌剧演出,其中印象最深刻的当数小泽征尔\罗斯特波维奇和上海音乐学院学生合作的那场教学音乐会.在两位大师的调教下,乐队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爆发力和感染力,特别是音乐会进入加演部分,罗氏演奏了巴赫的<<萨拉班德>>,而小泽征尔则干脆端坐在指挥台上,托腮沉思,他那雕塑般静静的身影与罗氏酣畅淋漓的演奏形成极大的反差,许多观众被眼前这一幕所震撼,眼中流淌着激动的泪花.
作为节目主持人,由于<<可凡倾听>>与上海大剧院共同打造”对话大师”,我也有机会近距离倾听大师对人生\艺术的真知灼见.
帕瓦罗蒂说:”音乐中包含着爱,没有爱就没有音乐.”
帕尔曼说:”其实简单的旋律最难演奏,无论是克莱斯勒的小品,还是贝多芬小提琴协奏曲的最后一个乐章,只有如实地用简单的方式演绎,才能把音乐的内涵表现出来.”
艾森巴赫说:”如果能活到一百岁,我还是要执棒指挥,继续在音乐的旅途中追寻梦想,用音乐抚慰更多的生命.”
祖宾.梅塔说:”音乐能扶平伤痕,消除仇恨.”
通过电视节目,我们把大师的箴言传递给观众,同时,我自己也受到心灵的洗涤,知道如何为人为艺,才能采得骊珠,寻得艺术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