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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滚了,八小时!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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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象没有人喜欢这个喔。我顶。我顶顶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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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非主流二则  

李子木

一、以打口的名义!

那天我在圆西路上瞎逛,偶然看到圆通电影院(圆通电影院已经被拆掉了!?)对面那家磁带店的台阶上有人在卖打口带。那家伙衣着邋遢、表情颓废,长的、不干净的头发,脏的、极随意的牛仔裤和T shirt。面前两个大纸盒整齐地摆放着打口CD和磁带,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在一块纸板上标语口号一般恶狠狠地写了一句“以打口的名义!”

我不知道现在我身边来往穿梭的那些阳光般灿烂、花朵般新鲜的少男少女们还有没有人或者说还有几个人能够真正读懂这句话的含义,甚至我怀疑现在还有几个人能够真正知道什么是“打口带”?

就是这些以各种非法渠道流传进来的“洋垃圾”,曾经在一段很长的时间里面一度是我以及很多人的至宝。为了它们,我们曾经一整个一整个月揭不开锅并且乐此不疲并且一相情愿地认为自己的精神是富足的。当国内幼稚的唱片工业还只会不厌其烦、粗制滥造地复制各式各样港台口水歌的时候,当主流媒介还对一种具有杀伤力和破坏功能的声音表现出极大的不宽容的时候,正是这些被无情割裂的残损破烂的伴随着着深深伤痕的塑料碎片陪伴我们度过了生命中最为燥动不安的那个年代。

前二年曾经以北京“新民晚报”揭竿而起(或者别的某份报纸)纠集了其他数家媒体一哄而上,赫然定义出了一个叫做“打口的一代”的概念,并且将其定义作了中国二十世纪末的一种亚文化。这样的提法,在我看来未免恨了点,甚至带有些许矫揉造作的嫌疑以及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XXX一代”似乎已经成为了我们关注某个问题时候必须依附上去的标签,特别是当我们搞不明白又想当然地认为必须搞明白因为这其中肯定有些什么的时候就必须十分功能主义地为其按上这样的一个标签,而这样的做法实际上往往是牵强附会一相情愿出力不讨好的。曾经就有一个同道中人对此表现出极大的嗤之以鼻,“呸,凭什么我就得是什么什么的一代?!”我到现在都还清楚地记得他吐得老远的那泡浓浓的口痰。

有什么不同呢?个性张扬并且自我标榜,不肯屈从并且不肯媚俗,妄图以某种唐吉歌德的方式去对抗某种自以为是的愚民政策?我不知道,因为作为打口一族(请原谅我也开始无可奈何地生造概念了)毕竟也是各不相同甚至良莠不齐的,他们就好像各自心怀鬼态那群梁山好汉,有的等待着被主流意识招安,有的妄图将这场革命进行到底。

“在80年代90年代,叛逆是一种昂贵的时尚”。正如房龙先生说的,“错了,上帝喜欢勇敢的人!”我不知道这其中是否存在某些报刊标榜的“后工业时代的某种无产阶级意识”,可悲的是这种意识是通过made in U.S.A 、 made in England,是通过飞利浦公司、华纳唱片、索尼音像来实现的,并且被打了口,并且是水货,并且是走私。

抛开这诸多的意义或者意识不谈,(有意义吗?有吗?没有吗?有吗?),你还是能够很容易地就把真正的打口青年区别出来(我是说“真正的”)。从外观上看,他们绝对区别于某些校园里的新贵(new money,不知道我在这里使用这个词是否合适);他们对刘德华、张信哲以及诸如此类的酸歌蜜曲一律是嗤之以鼻,甚至对“黑豹”(以及后来的“零点”)也决不宽容;港台方面它们只认一个罗大佑最多再加上一个齐秦,国内他们当然首先祭起的崔建和(早期的)“唐朝”的大旗,但是你可千万别跟他们谈“崇拜”“偶像”之类的字眼以免他们用鼻孔对你喷冷气;实际上他们并不招摇过市,他们宁愿收敛而又低调地在城市边缘默默行走,就好像腰间跨着一部廉价的walkmen骑着一辆破烂的自行车在校园里无声无息地穿行;最大的欣喜莫过于刨刨刨刨个昏天黑地心烦想吐终于刨到了一张自己遍寻多日的打口CD,最大的惬意莫过于小心地把磁带壳拆开耐心地粘结被打断的磁带耐心地清理其中的塑料残屑。他们居然会对那么多的东西如数家珍,无论是classic、jazz、heavy metal或者是pop music,当然是要在同属打口人的中间;他们经常去的地方是西小门外的那家磁带店(早就被拆掉了)、白塔路上的“音乐天堂”、云艺附近的“隧道”、小西门的“天堂”,他们一律和那里的老板混得很熟。

难以想象,那种纯粹的资本主义音乐居然是通过这样的一种方式在社会主义中国抢滩登陆的,这是一种非法的方式(或者说其中穿插了一种非法的手段),这是一种纯民间的方式,是主流意识所始料不及的一种方式。也很难想象一个十三亿人口的泱泱大国,而它的年轻人的西方现代音乐启蒙是通过这种类似于做贼偷情的方式来完成的。这是一个讽刺!

这二年随着改革开放的进一步深入,在市场经济那只风情万种的无形之手的调控之下,那些各式各样的极端玩艺儿总算可以登堂入室。欧美音乐算什么,就连我们的本土摇滚乐不都可以如雨后春笋般的招摇过市滋生蔓延,就连各式各样光怪陆离的成人用品商店不都可以如春笋雨后般的过市招摇蔓延滋生。就连院西路上都到处是些穿着各式“哈韩”或者“哈日”的光鲜衣裳痴迷于更加颓废的(简直是他妈颓废到了极点!)日韩电子舞曲的“飘一代”“e一代”还有什么什么我所看不懂的一代。而当年那些痴迷于打口带的人们,现在多半也早已经西服革履勾心斗角仁义道德男盗女娼去了。

“以打口的名义”,如果说曾经可以看作是一句口号,那么现在不过是一句广告,就好像“牙好,胃口就好”,就好像“今年二十,明年十八”!

二、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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