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卡和他的前辈老富不一样,没有经历政治批判,就是我们经常说的,站错队:没挨过批,写检查,闭门思过。不过他和老理查非常一样的是,对现实的困惑,对哲学和心灵体验的痴迷。这一切从马勒,布鲁克纳,特别是瓦格纳时代,就开始了:德意志民族的所谓伟大传统,神的意志和包括尼采,叔本华哲学原理等。死与净化的心理体验,一个将死的艺术家,或进入童年的幻想或进入老年的梦魇,似乎在进行意识流的探索。好在理查作品的旋律其实并不难以接受,还经常有恶作剧那样的流畅和顽皮。老卡的体验和作者也非常一致,听众似乎也要参与他们的哲学思辨,也许看看哲学书籍比追求相应的旋律的美还要有意义些。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绷着脸的老卡,其大部头严肃的德奥作品总是没有预期的那样好,而一些轻松抒情(比如格里格,一些芭蕾音乐)却很动听。不过,克莱斯勒总该不仅仅就是爱的喜悦或悲伤这样的体验吧。
补充一点的是,理查搞那么多哲学思辨的作品好像很严肃,其实骨子里揣了不少小坏水儿,比如写梯儿的恶作剧,让莎乐美抱着她所爱但不能得到的先知的头颅跳令人作呕的七砂舞。这点让我想起了带着眼镜儿满脸严肃的老肖。老肖的回忆录里说,斯大林大清洗时代,讲究告密,很恐怖的是,邻居一个个就消失了,所以不说话关系很紧张。老肖这个老实人的缓解心理压力的方法是向邻居的开水壶里吐痰(自王小波的杂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