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的昨天,他一早踏上班机,心里揣着无限的秘密飞上了云端。他微笑的看着周围的人,希望他们给自己带来好运。不久,首都到了。他有点激动而亢奋的探着窗外,填充着生平第一次踏上这块土地的好奇与几丝神秘感。他下了飞机,吸进一口清甜的空气,一个美妙的早晨,一个特别的早晨。
他迅即的一头栽进朋友的车前往住所,计划已经展开。时间在倒数。第一个目的地:王府井大街。那里有一块石头等着他来取。一块他很早便认定了的石头,他也为之奋斗了一阵,时候终于到了。 两个小时后,计划的第一部分顺利的完成。顶着正攀升的太阳,他来到了天安门,虽然没有任何的激动。只是想象着父辈们当年的情形。遥望着广场,纪念碑,大会堂和那座硕大的“来自法国的陨石”。这些全都没有引起他更多的感慨,只是证明了自己终于来过首都了。
午后的烈日开始令人昏厥,不过故宫的浩然令人舒缓许多。走在铿锵的青石块上,摸着延伸至无限辽源的红墙,感慨终于伴着心中的计划第一次光临了。待热量开始消散的时候,他和朋友来到了天坛:这是个终于令他意外的地方。这无疑是块圣地,可以引发无穷的思绪。站在那个传说中的圆点,他向上天祈祷。他认为自己的声音已然是被听到了,于是晚上欣然的和朋友去了最正的那家全聚德,第一次在它的发源地饱食了一趟。这也是此行在首都最后的一顿晚餐。
一年前的今天,他又是一个早起。盛夏使那么爽朗的清晨也带着一丝汗味。因为他正走在长城的台阶上。虽然这谈不上征服,但到了那个该留念的地点,俯瞰晨雾缭绕的蜿蜒,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历史。雾开始散开,那历史也逐渐清晰起来。他有些激动,就像这脉脉的城墙,也算是到了一个节点。于是收敛一下豪情,和天地行了个礼,又是一次祈祷。之后匆匆走过了颐和园,并没有太多的留恋。在两所伟大的学府门前留影,也没有更多的驻足。然后来到那座著名而特别的工厂(798),进了家书店,倒是驻足了良久。险些忘了时间,朋友提醒了,这才结束了首都的游记。不过这只是计划的周边效应而已。于是去了第二个目的地取了硕大的一盒冰块,冰块里藏着一些娇贵的茶叶所酿制的流体。 最后一个地点是花市。于是计划的前期准备算是告成。
谢别了朋友珍贵的协助,他回到了机场。
手里揣着三件新鲜的宝贝,再加一个行李箱。移动的时候甚是招摇,引来路人相觑,这对计划的实施是危险的。于是他迅速移动至行李寄存处。一身轻装而神秘的坐在人群里。时间的推移,加快的心跳令他拨通了手机:
“是K吗?我是D”
“你好”
“到了吗?”
“还没,一到我会通知你,放心”
他长长的吐了口气。进入漫长的等待。眼前过路人的步伐是那么有节奏而和谐,整个候机楼就像一座音乐厅。
然而不久他就无法静心于“音乐”了,临起飞还有50分钟。
就在他再次拿起手机之时,
电话来了:“我们刚到,堵车,马上去Check-in,完了给你电话”
电话又来了:“我们好了,在等Boarding”,
“很好,上了飞机后给我电话”他的计划开始向成功迈进。
于是他又拿起招摇的行李,忽然,一个严峻的问题掉了出来。按照常理半小时之内将停止Check-in. 之前从未有此担心,因为他每次总是会十分的准时(但除了登机之外,他几乎什么事情都迟到)
起飞还有35分钟,这长长的队伍是绝对无法在300秒之内摆平的。他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冲到了最前面:
“小姐,我的飞机要开了,能让我插队吗?”
“这个......你问问后面的乘客们同意吗?”
“诸位,实在对不起,我的飞机要开了,请求大家让我先过吧? 谢谢大家了”
乘客里大多有些诧异,只是一个表情,无语。不久少数人有些声音,但那几乎是些听不清的噪音,至少他已经这样处理掉了
“小姐,大家似乎都没意见,求求你,让我先过吧”他已然将行李箱放了上去,并顺利的拿到了登机牌。
起飞还有25分钟。
然后他又排在了安检的队列里。当然,他故技重施了。过了安检,他想去拥抱那天所有的乘客和女乘务员。
起飞还有15分钟。
这时电话第三次响起:
“D,我们已经上飞机了,座位号是....”
“感谢上帝,太好了,谢谢”
于是他开始跑步前进!即便再招摇,也已经对计划构不上任何威胁。
起飞还有5分钟。
这时他看到了历史上最亲切的两张女孩的面孔朝他迎来(相对论的关系),他向热情的乘务员递过登机牌的一刹那,把世界上的众神都谢了一遍,尤其是天坛附近出没的。
走在长长的登舱通道里,阳光,他又看见了。
阳光里,乘务长上来接过他的行李:“你终于来啦,我们等你很久了”一位女性如何说得出此等美丽的语言? 他庆幸自己认识这位乘务长,庆幸她老早被安排在计划里面,庆幸这计划的美妙,庆幸自己终于走到这一步。接着他被安排在头等舱第一排双人的空位上(生平第一次,他买了经济舱的票,坐在头等舱的位子上)。
隔一条走廊有两位老者在谈话,从话语里知道是某医院的心脏科主任医师。两人用奇异的眼光诊断着这个毛头小子:大汗淋漓的享受者特殊的待遇;每一位漂亮的空姐找他搭话;座位旁一堆盒子;不时有乘务长上来送水......不知他们的诊断出了什么结果,一定和心血管没有太大关系。
他到底是终于可以放松了,还是心跳越加提速。也许两者兼得着。
“等一会儿,你还是按原计划吗”乘务长问道。
他激动得几乎想认她做干妈“是,不知道你们方便吗?真不知道怎么谢你!”
“没问题,我们先上晚餐,之后,就开始吧”
很快,晚餐就开始了,似乎各位乘客还没坐稳,飞机还没开稳,他的心还没安稳就已经开始了。同样很快,晚餐就结束了,在许多乘客还没吃稳的时候。空姐们开始热情地上前收盘子。碰到这种情况,一般乘客会老实的将没吃完的盘子上交(这是什么心里目前没有理论依据,也许乘客们以为飞机开得太快了,要提前降落)。当然,他的盘子是最后上交的。
于是计划的末乐章开始上演。他拿出一台手提,打开显示屏,指导着空姐如何使用。他让空姐送到x排x座的她。就像是按下了Send的按钮,一切驰然而去。不过“邮件”被迅即退了回来。
“那位小姐问,怎么播放,好像你说的方法播放不了”空姐让他感到一丝措手不及和趣味。然后乘务长拿着红酒过来说“时间来不及了,我们一起过去吧”。
计划出了点意外,可是谁还管呢。他被前呼后拥的推到了x排x座的她。
她已经激动得在那里说不出话了,凭借那么多年的默契,她差不多知道正发生着什么,正要发生什么。两人对视着,微笑着,那是永恒的一刻。他带着6件宝贝献给他的宝贝:
一包比利时纯天然巧克力;一盒哈根达斯抹茶冰淇淋蛋糕(外加5小时的干冰);一部3分钟的短片,记录着他们所有的历史,用了他们最喜欢的音乐和他6天6夜彻夜未眠的心血(虽然她还不知道那个播放键在哪里);一朵玫瑰;一枚Tiffany钻戒(很小,但是很亮);一个相识14年,同窗6年,相恋4年的毛头小子。
正在他们凝固的时候,坐在她身边的同事K幸福的激活了场面“快说阿”,
他感激地瞥了一眼K,K与他素昧平生却已经合作了许久,作为整个计划的关键人物,k陪同她出差去了首都并把她的一切行踪出卖给了他。
终于,在整个机舱的一片哄闹声中,他单腿跪地,牵着她的手,像所有的影片那样,说:“你愿意嫁给我吗?”......
2005年7月10日,谨以此悼念我和所有“他”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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