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圳音乐厅听深交的一场音乐会,一个很便宜的位置,却有很好的效果。
写过一个短文,贴出来供参考。
深圳交响乐团的肖斯塔科维奇专场音乐会9月17日选址深圳音乐厅,演奏作品包括肖斯塔科维奇第一小提琴协奏曲和第十交响曲。小提琴独奏是柏林汉斯•艾斯勒音乐学院小提琴教授安特亚•维特哈斯。维特哈斯有一张男子般俊朗的面孔,在深圳音乐厅,她高挑的身材和她的琴声一样线条清晰。
这场音乐会,我的座位在舞台正面的山顶上的L区。我曾在某个音乐会的试音时间在这个区域听过声,当时觉得还是很好的。不过,正式演出时间我还没坐过这么远。我半信半疑地在座位上等候演奏开始。不久之后,我便发现这其实是个非常美妙的座位,我被音乐打动了。也许是因为深交当天晚上的演奏太好了,因此给我造成这种错觉;也许本来这就是一个同样非常好的区域,虽然它处于音乐厅的边远位置。不管是什么原因,有了这次经验,我更肯定,对于交响乐来说,离乐队远一些比离乐队近一些可能还更可靠。其实,这个区也是市文化基金补贴幅度最大的位置,有这么好的音效和聆听效果,还那么便宜,可以说是音乐厅性价比最高的区域了。
有一段时间没听到深圳交响乐团的演奏了,有时候是因为时间上有冲突,有时候是因为忘记演出时间或者对演奏曲目是在没有兴趣。这支“许久不见”的深交,给我一个耳目一新的印象。不论是上半场的协奏曲还是下半场的交响曲,演奏得十分入情入理,声部之间的声音,是我听过的所有深交的演奏中平衡最好的一场,也是演艺最精当的场次之一。如果今年早些时候,我也在这个位置上听那场马勒第六交响曲,会不会也有一个完全不同的看法?近乎职业化的聆听,既让我增长很多经验,也让我更不容易从音乐中获得感动。肖斯塔科维奇不是我非常喜欢的作曲家,但是深交当晚的演奏打动了我,尤其是第十交响曲,整个演奏过程显得细腻、考究很多,有一个非常完美的整体感。
第一小提琴协奏曲是肖斯塔科维奇作品中最明亮和好听的之一,四个乐章更像是一个组曲的四部分,标着“夜曲”、“诙谐曲”、“帕萨卡里亚舞曲”等标题,旋律活泼而优美。维特哈斯的独奏不像一些新生代小提琴家比如希拉里•哈恩的那么犀利、冷峻,但依然结构清晰,饱含一种复杂而得体的感情,和乐队关系也十分恰当。
在所有肖斯塔科维奇的交响曲中,这部作品或许是最复杂的之一。这部发表于1953年的作品,有较大的争议。有人以为这不是一部很深刻的作品,有些人则很肯定,如另一位前苏联作曲家哈恰图良,以为这是个“乐观的悲剧”。卡拉扬很少指挥肖斯塔科维奇的交响曲作品,唯独这一部,先后有过两款录音发行。关于这部作品,看法在不断改变。没记错的话,大约五年前深圳交响乐团在张国勇指挥下演奏过这首第十交响曲,是在大剧院的音乐厅完成的一次演奏。在张国勇时代,深圳交响乐团演奏过很多老肖的作品,乐队因此有一个深厚的底子。张国勇后来也曾回到深圳,在深圳音乐厅指挥老肖的第七交响曲。那是一个接近战时状态的激情演绎,还可以标题为“列宁格勒”。而几年前流亡的俄罗斯人阿什肯纳齐在星海音乐厅指挥广州交响乐团的演奏,更多流露出一种战后的反思和彷徨。